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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即使如此,我仍舊不相信,他已經死了。

我明明記得我聽見門口的小孩說:“殷德哥哥被一個胖叔叔打的爬不來。”可是第二天,殷德卻還是騎在了戰馬上揮手出征。

事情終於被皇阿瑪壓了下來,下令不準追究,不準撤查,一場火彷彿燒死的只是一個剛剛高中的探花郎,但是那一天我也從知畫口中聽說一件事情,皇阿瑪日前最寵的一個妃子離奇的死在了宮中。

那一夜,他將我帶到了奉先殿前,當他將明黃的詔書放入我的手中時,我忽然發現,這根本就不是我長久以來想要的東西,因為我已經笑不出來了。

曾幾何時,為了這份詔書,我瘋狂到傷害了自己最心愛茨人。

曾幾何時,這份詔書成了我和他之間的審判書,彼此都不能逾越半分。

又是何時,我忽然覺得,這份詔書實在是可笑的可以,為了他,我放棄了搓手可得的幸福,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經過一次又一次的逼問,遠在戰場的殷德,終於肯承認他還活著,這一個事實,只是他已經躲起來了,其實我很清楚,他只想好好活著而已,對於我這養無情的人,又怎麼配得到他的愛呢、

於是,我計劃了一場死亡。事先到亂墳堆找了一個餓死的流浪漢屍體,放在了大廳的暗格之下,而後在房前屋後都澆上了油,請小順子他們賠我演了這一場金蟬脫殼。

番外——木蜻蜓這是我離京三年,第一次回到京城,紫禁城沒有變,學士府沒有變,會賓樓沒有變,連會賓樓裡面我們以前聚會小包間裡面的擺設都沒有變一絲一毫,可是,我們大家就都變了,吹慣了高原上的寒風,喝慣了青稞酒酥油茶,吃的是糌粑,穿的是犛牛皮,我成了十足的藏族漢滓,哪裡還有半點滿清貴族的樣子。

因為是私自回來,雖然當時和譜的時候,萬歲爺並沒有說不能回京城探親什麼的,但是就這樣偷偷的回來,總是不大好的,所以連學士府都沒有進去,直接投宿在了會賓樓,讓柳紅派人去學士府通報了,獨自一人在客房裡等著阿瑪額娘,還有爾康,窒薇和小侄兒。

常言道:相見不如懷念,可是到了家門口,心中卻想著,不如見一面的好,於是又懷著期待,心中想著當時我離開時候他們的模樣。

雙臂枕在腦後躺倒的時候,忽然有一樣東西擱了在腰間,伸手拿出來的時候,手指已經在微微顫抖。

腦海中猛然想起了岡剛送走永琪和小燕子的場景,他們兩個,終於在一起了,這一次沒有異國公主,沒有知畫,沒有老佛爺,沒有萬歲爺,就連我和殷德,也從來都不曾是你們倆之間的隔閡。

木蜻蜓折斷了,用明膠念著,外面裹了一層宮裡面的絲帛,應該是小燕子的手藝,永琪怕是不會這麼細心吧。

我的心陡然痛的很離譜,我想這跟木蜻蜓斷掉的那一天,它也這樣痛過吧。

回想剛才那一瞬間,永琪把他摟在懷中,將這根木蜻蜓遞給了我,開口說道:“爾泰,好兄弟,這世上,出了小燕子,所有的東西,我都願意跟你分享。”

他說著,把這一根木蜻蜓塞入了我的手中,頭也不回的抱著他走了。我知道這一次,自己終究是輸的連一點自尊也沒有了。

十幾年前,那時候我才六歲,阿瑪說,宮裡面的五阿哥要找伴讀,爾康是我哥哥,又非常聰明,兩年前就已經做了四阿哥的伴讀,如今家裡還有我一個男孩,要是我能當上五阿哥的伴讀,那也是莫大的榮耀,我就這樣懵懵懂懂的進了皇宮。

爾康常跟我說,宮裡的地方大的很呢,有幾十個我們家院子大,我老早就想進去玩,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幾回,只想著玩了,哪裡有心情去想什麼伴讀的事情,阿瑪帶著我一路走,說是去見萬歲爺和紀先生,今天總共是有五六個大臣家的孩子來應考,考的都是五阿哥的伴讀。我一向功課不好,三字經勉強背了出來,其他的一概都不會,心裡不免有點害怕,在外面等著的時候,忽然看見大紅柱子後面,出來一個穿著小馬褂的小男孩,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帶著帽子,向我勾了勾手指說道:“你過來。”

我本來就是個貪玩鬼,沒想到在宮裡還能遇到知己了,一時間心裡頓時心花怒放,便樂呵呵的跑到了他的身邊。

看他的穿著,應該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呢,沒準也是今天來面試當五阿哥伴讀的呢。他的臉蛋圓圓的,嘴唇又很紅,看上去有點像洋娃娃。看見我走到了他的身邊,小手插在了腰間說道:“你會爬樹嗎?”

爬樹?那可不是一絕……銀杏樹,梧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