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重量慢慢鬆開了,才緩緩睜開眼睛,他從我的身上翻了下去,一個墩身就站了起來,伸出手拉著我從地板上起來,臉上帶著一絲歉意,開口說道:“對不起了,是我做的太過了,我只是……”
我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下去,蕭劍對我心意我是知道的,他這個人平時最重義氣,對我也是真真切切的兄弟之情,今天回做出這種事來,恐怕也是一時情急。
“蕭劍,我把你當做好兄弟,所以也請你,就把我當成好兄弟就可以了。很多事情別人幫不了我,我也幫不了自己了。”我低下頭,心裡頓時有幾分失落,想起幾天前,蕭劍曾經帶著我去了明月樓一回,我知道他是在江湖上打滾的人,總有著那麼幾個紅顏知己,他自己也坦言,那個揚州第一歌伎,跟他之間就有幾分緣分。只可惜自己過的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自然不好耽誤了人家。
那晚他叫了一個姑娘陪我,我原來只是想去見見市面,沒想到蕭劍卻給我做了主,說是那位姑娘第一天接客,不忍心讓她被那些個油頭粉面的噁心人給欺負了,所以出錢買下了她,讓她好好伺候我,可是我自己心裡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愣是和那個姑娘秉燭夜談,拜拜辜負了一夜春宵。這事情別人不知道,但是蕭劍的心裡卻是清楚的很。
蕭劍嘆了一口氣,轉身就要出門,看見心硯端著藥過來,開口說道:“這幾天再好好養養,下個月蟬一,我們就起程去四川吧。”
第五十三章
本來到了五月初一,我和蕭劍是要離開的,偏偏師傅說沒幾天就是端午了,所以要我們庚完了節再走,好歹也算一個大日子。這一趟進蜀地,來回也要兩個多月的時間,師傅把我常用的藥做成了藥丸讓我帶著,心硯年紀小,又粘著蕭劍,所以只好把他也帶在路上,用蕭劍的話,我是做慣了少爺的人了,一定要個下人伺候著,我也樂的讓人伺候。
我們順著長江一路往上游去,大概走了半個月的水路,才在四川省的宜賓上了岸,蕭劍說,還有接近三分之一的路程要步行,於是我咎跟著他進山了。走進四川的時候,我的心襟盪漾起來了,真想雄赳赳氣昂昂的說一聲我是四川人啊,清朝的四川和現代的四川完全不同,但是鄉音卻很像,這一點蕭劍都佩服起我來了,他雖然幾乎走遍了大江南北,但是這方言學起來還不是很像,除了進了橫斷山脈之後,遇到很多藏民,我的語言開始不同,之前所有的交流,基本上都是以我為主,就連心硯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蕭劍是個老江湖了,而我和心硯都是初出茅廬的小羅羅,就跟跟屁蟲一樣跟在他身邊,除了要照顧我們一日三餐,還負責給我們講些江湖軼事,比如紅花會的故事,再比如天理教,白蓮教的事情,一路上蕭劍就像是一個說書先生,讓我們本來很無聊的旅途,覺得樂趣無窮。
大約又走了十多天的陸路,終於到了師傅所說買藥丹巴縣,因為特殊時期,這裡還駐紮這一小部的清軍,是傅恆收復金川之後,一直駐紮在這裡的軍隊,那是一個離藏族疽住地很近的小城,城裡的居民有一半都是藏民。看著他們穿著毛皮衣服,帶著厚厚的毛皮帽子,忽然間想到了爾泰穿成這樣的模樣。
爾泰他,走了居然要有一年了,我閉上了眼,想到去年年底最後一次收到爾泰的家書,他說塞婭懷孕了,他就要當爹了,想到紫薇懷孕了,爾康也要當爹了,就連知畫也懷孕了,永琪也要幢爹了……什麼人都要當爹了,就連最可憐的殷德,他至少還有一個和碩格格等著他,而我呢?終於也找到了我自由了,我想到這裡,就猛的喝了兩口青稞酒,那滋味,還真沒有去年巴勒奔獻給乾隆的味道好。
“小余,沒想到你人小,酒量到不小啊?這青稞酒被你這麼喝下去,簡直是糟蹋了。”蕭劍見我把酒當白水喝,立馬緊張起他的錢袋了。
“這酒不就是讓人喝的嗎?不給人喝你買了幹嘛?”我抬起頭,看著蕭劍問道。
蕭劍被我氣的要命,奪過我手中的酒囊說道:“擺脫,這個就是晚上冷的時候取暖喝的。”
聽了他這話,我沒來由又打了一個哆嗦,我這人就是怕冷,雖說現在才六七月份,但是這地方早晚溫差很大,中午打赤膊,晚上就要蓋棉被,清朝的條件又不好,沒什麼空調之類的,所以我到了這裡還真不習慣起來,軟上渾身乾的都快成了脫皮的蛇了,簡直就是癢死了。一路趕到這裡,好容易找到了賣家,把東西和價錢都談妥了,蕭劍就在當地找了幾個藏民,一起把幾車的藥運回揚州。
酒過三巡,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蕭劍大概也意識到我這個人的酒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