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人都在這裡,有的拿著鋤頭在旁邊掏著溝,有的用刀割著周圍的草,有的又在旁邊不同的地方打上了木樁。
這是幹什麼?難道會有這麼多人主動來為自己勞動?
仰亞走了過去,想問問再說。
“仰亞啊,原來這都是一片空地,是大家都沒要的地,如果仍然是公家的,我們也就沒有什麼要說的了。可是現在,由你個人承包了,那我們就要把旁邊屬於我們自己的那一份劃清楚了,免得到時又跟你這邊扯不清楚也不好。你說是不?”
“嗯?這裡不一直都是
原來集體的空地嗎?怎麼,現在又牽扯到你們家的地了?”
“是啊,你看看,那邊山上的那一片是我家的山林。從那裡延伸過來,我家的自留山是不是就要劃到這裡來了。”一個人指著自己在地上的幾個木樁對仰亞說。
“是啊,仰亞,你看,這邊,我的山就在這裡,原來分給我的時候也沒有明顯的界限,現在,這個界限就應該劃在這裡吧。”
另一個早就用鋤頭在一邊挖上了一條將近半米的溝,已經有幾米長了。
以前,在責任田、土以及山林承包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這以後會引來那麼多的糾紛。
那時,剛剛分田到戶,好像大家還沒有那麼多的概念,把一丘田、一塊土分到自己名下,把一片山林在很遠的地方指一指,哪家與哪家的山從哪個山樑上隔斷、或者從哪個山溝裡隔斷、或者從哪條路隔斷,大家點頭認可即可。這田與田之間、土與土之間、山林與山林之間。就是簡單地說明一下誰家的田或土與誰家的田或土相隔,上一丘或上一塊是誰的,下一塊又是誰的等等。
可是,誰能想到,在以後的經營中,恰恰就是這上與下,左與右交界的地方兩家人產生糾紛。什麼你又多佔了我一個土角,我的田坎又要寬到哪裡;田邊的那一棵樹就應該是我的,那裡距離我家的田最近等等。
今天,之所以在仰亞想承包的這塊土地上出現這麼多人來,也就是這種同樣的問題。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也就是,正如老百姓說的,如果這塊地永遠都是一塊空地,永遠都是荒著的,永遠也沒有任何的經濟效益和任何的價值。大家也就不在乎什麼了。可是現在,仰亞要承包了,上面的領導也來看了,這並不是一塊一點用都沒有的地,而且還是一塊好地,所以,大家都趕過來了。
仰亞走過去,看了看大家打的樁,或者是掏的溝,或者是用刀砍出來的痕跡。這樣四周一佔,那留給仰亞的又還有多少呢,直接就比原來減少了將近一半。
“可是,你們這樣一劃分,我這不就沒有了嗎?”仰亞說。
“但是,這是靠近我的山的啊,我們就應該界線定到這個地方來的。”
這倒也是,那時,根本就沒有明確的界限,就兩丘田、兩塊土之間的界限大家都沒能扯清楚,更何況是本就模稜兩可的、原來的荒山呢。
“可是,這個,我在村裡給村裡簽訂合同時,是應該有這麼大面積的,讓你們這一劃拉,我這裡還能有那麼多嗎?”
“那個,
你就只有去找村裡了,這與我們沒有關係啊!”
沒辦法,仰亞又來到了村裡,找到了村裡的負責人,把今天在山上看到的情況給村裡的負責人說了。
村裡負責的人也只得搖搖頭。想不到,這一直都沒用的荒山,就因為仰亞這回來要承包,卻又把原來這些田土糾紛又扯了進來。
其實,村裡面也知道大家是怎麼想的,無非就是覺得現在這塊地有用了,有價值了,大家都想著辦法過來‘分’那麼一點。
“村長啊,這個,我剛剛開始想承包時,你可沒有向我說明清楚啊。”
“哎呀。仰亞,我哪裡知道,村裡,因為一些田間地角的、引起糾紛的也不少。可是,一直以來,大家都對這片荒山不聞不問,就好像根本沒有一樣,誰也不知道,你這一動手,其他人就又鬧起來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們再去一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