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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咱家不賣豆腐的時候都把門栓,他們也太沒有邊界感了,不敲門進院子裡還行,直接進屋哪能行。”程燁然從小都沒跟鄰居說過一句話,跟家裡人都會劃分邊界,爸媽進他的房間之前都要敲門,沒有體驗過這種隨隨便便就進別人家的感受。
“大白天怎麼可以栓上門呢。”沈雲棠從小生活在村裡,已經習慣了這種白天不能鎖門,去誰家直接在門口喊一聲就進去,如果鎖門會很彆扭。
“為什麼白天不能栓門?”程燁然不解的問。
“大白天栓門,別人會以為咱們在屋裡做什麼……”沈雲棠說到最後耳尖都紅了,“影響不好。”
“咱們鎖個門還要在意別人的想法嗎?他們隨便進咱們家的時候怎麼不考慮咱們的想法?”程燁然回來繼續單手撐在桌子上俯身看他,“你是不是精神內耗太嚴重了?”
“???”沈雲棠一臉茫然的抬頭看他,“你書讀的多,我不識字,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程燁然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串銅錢:“啊,我懂了。剛才我讓你記賬,你說我故意的,是你覺得我明知道你不識字,還故意說讓你記賬,覺得我在嘲諷你?”
沈雲棠撇開頭,眼睛盯著桌腿:“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隨口問了一下,沒有想那麼多,下次你來收錢,我來記賬。”程燁然剛才忘了沈雲棠的人設,這裡是古代設定,又不是現代,一個鄉下哥兒不識字也是正常的,沈雲棠只是在順著他的人設演戲。
現在程燁然越發覺得這個綜藝有意思了,這個綜藝只給了一個人設和大致劇情、規則,剩下的全要自己發揮,沒有具體的劇本,跟他演對手戲的人會說出怎樣的臺詞他完全不清楚,很有挑戰性。
而且沈雲棠的戲感很好,跟他對戲容易被帶入,他甚至覺得自卑,明明演了這麼多年的戲,卻不如一個新人。
程燁然給他解釋完,發現他還生氣,應當是為了豆腐的事,“你是不是覺得村裡人知道豆腐的事,你卻不知道,以為我把你當外人了?難道以前你的朋友所有事你都知道嗎?你就沒有遇到過別人忘記給你分享什麼事情的時候嗎?”
“可我沒把你當做別人。”沈雲棠仰著頭看他,語氣中帶著氣和委屈,“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程燁然剛好俯身看他,這個角度看他的樣子楚楚可憐,他頭一次在一個男生的臉上看出楚楚可憐的表情,還不覺得討厭的。
如果是別的男生動不動就哭,他肯定覺得那個男生太做作了,真能裝,可沈雲棠太美了,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對的,甚至還讓人心動。
心動!
程燁然腦子裡蹦出這個詞,心臟快速跳了兩拍,他趕緊揚起頭,不敢跟沈雲棠對視。
他覺得沈雲棠的美貌太勾人,無意識的勾人才最致命。
沈雲棠見他轉開了頭,猜他是在逃避自己的問題,“你有沒有把我當做你的夫郎,我沒有要求你把我當做心愛之人對待,我只要求你把我當做家人對待。”
“你好像把做豆腐賺錢這件事當做你一個人的事,什麼都不告訴我,只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才會叫我,就好像我是你使喚的一個下人,沒必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告訴我也沒有用。”沈雲棠想起上輩子被夏小五瞧不起的時候,夏小五就是這樣想的,並且也經常說‘告訴你也沒用,你懂個屁’這樣的話,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就算他知道程燁然跟夏小五不一樣,他也會控制不住這樣想。
但是其他人他卻不會,其他人怎麼想他一點都不在意,最好不要用他們的事來煩他,但是程燁然卻不同。
程燁然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他按住自己的胸口,這句話從腦子裡冒出來後,他的心臟忍不住砰砰亂跳,就好像話本子裡寫的一樣。
上輩子,知府的女兒嫁到夏家給夏小五做平妻,最開始知府的女兒對他還是很好的,會找他聊天,給他分享喜好,話本子的內容也是她給他講的。
他聽了許許多多關於愛情的話本,人為什麼會因為愛上另一個人情緒變得那麼複雜,開心、煎熬、心神不寧、幸福、委屈、不甘心……
她每次講起畫本子裡的故事時,總會露出嚮往的神情,當時的他還在想,愛情這種折磨人的事情有什麼可向往的。
而現在他正經歷著這一切。
他最近的情緒好像也變得複雜了,他偷偷瞥了一眼程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