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兄妹二人。
應是離家多年的緣故,老者一路行來,頗多的感慨,盡是說些往事與兩個晚輩分享。
“這麼一晃眼的工夫過去,便已是數十年之久!可謂是鄉音未改,鬢máo已衰……呵呵!有生之年,得以葉落歸根,幸事也!”老者扶須嘆了一聲,接過婢nv遞過來的茶盞,又衝著一旁的孫子孫nv說道:“當年,我東方家亦是豪mén望族啊!未料想,子輩已無,孫輩亦惟你二人而已。”
曾是豪mén望族?看來這位老先生為官一世,兩袖清風,這應是一個以學問起家的真正讀書人。
陪坐一旁的男子,有著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相貌英俊,氣度不凡,卻令人意外地穿著一件道袍。此時,他陪著笑臉說道:“祖父勿憂!有我與燕兒承歡膝下,自有天倫之樂也!”另一側的年輕nv子亦是出言寬慰道:“大哥說的不錯啊!東方家自有興盛之日!”
見兩個小輩懂事,老者呵呵一笑,不無用意地說道:“小朔啊!成家方能開枝散葉,人丁興旺才能重振mén楣!你呀,還是早早尋一mén親事,讓老頭子去了這一樁心病才好啊!”
“祖父,我大哥是一mén心思尋仙問道,哪裡還有工夫成家啊!”nv子抱怨了一句,又衝著那男子說道:“大哥,你不妨先成家,有了子嗣之後,再去修道不遲啊!”
這nv子身著煙柳sè的長裙,容貌俊美,十七八歲的年紀,大家閨秀的模樣,說起話來,嗓音甜美而動人。不過,男子聞言後面呈苦sè,搖頭說道:“修道怎可成家?成家又豈可修道?”
“奪——”的一聲,老者將茶盞頓在桌子上,神態威嚴地說道:“哪裡來的這麼多謬論!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回家之後便為你尋一mén親事!就這麼定了!”那男子不敢忤逆,卻要衝著妹妹瞪眼,對方卻是抬起下巴,示威一般地嬌哼了一聲。他神sè一怔,只得無奈地搖搖頭。
祖孫三人又說了會兒話,便循著街道去了一家驛館。林一兀自立在窗前,目光卻是落在兩個勁裝的漢子身上。東方?不會這般巧合吧!還有,這兩人……在小聲嘀咕著什麼……總算是趕上了……?
……
在老喬家的那個池塘邊,林一從喬木頭的口中得知了許多有用的東西。此處的村fù走卒,皆知曉神仙的存在。神仙又在何方?在深山,在天上,就是沒人親眼見過。
得悉這些,林一安心了不少。現如今他是明白了,這天上未必沒有修仙的高手飛過,隱跡於人群中的修士,他亦絕非是個例外。仙凡互不jiāo集,而又相安無事的情形,才應該是這個世間本來的樣子。
在喬家的客棧之中,林一悠閒地度過了兩日。只是,整個喬家鎮都在他的神識之中。任何的風吹草動,他皆瞭如指掌。
……
這一日,天已破曉,喬家鎮尚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晨靄之中。鎮口的碼頭,霧氣氤氳的水面上,停泊著一隻四五丈的船。水鄉的河道上多是舢板,故爾,這種船可稱得上是大船了。
乘船者乃是致仕的官員東方家,隨行護送的乃是喬家鏢局一干人。待人到齊了,艄公即將開船之際,碼頭上出現一個青衫男子。
東方祖孫三人立在船頭,正觀賞水鄉晨景之時,見這麼一個年輕人出現在碼頭上並未在意,卻是突然聽他清聲喊道:“喬師傅可在?林某應邀而來。”正在船尾忙活的喬善聽了,忙趕至船頭,哈哈笑道:“原來是林公子啊!請稍待!”他回首衝著鏢局的同行打了聲招呼,又走至東方老人的面前,說道:“這是一位遊學的書生,yù搭個順風船,不知東主能否行個方便?”
“哦!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此乃好事啊!快請!”老者忙點頭應允。喬善道了聲謝,便讓艄公搭出跳板,不忘高聲招呼道:“林公子腳下留意啊!”
來者便是林一,他呵呵笑了下,便抄起衣衫的下襬,緩步上了船,衝著喬善拱拱手,又來至那老者的面前,躬身致謝!
“呵呵!老夫東方聞之,致仕返鄉之際,偶遇同道,幸甚!”老者竟是鄭重回禮,儼然是將林一視作了一個真正的學子。
完了!林一神sè一怔。心忖,這下真是nòng巧成拙。若是對方接下來便是以文論道,怕是自己要落荒而逃了。想到此處,他不敢再佯裝下去,忙說道:“小子四處雲遊,雖說是尋仙問道之舉,實乃閒情逸趣所致!當不得老先生同道的抬舉!”
“啊?”東方老人的臉sè拉了下去,頓時一摔袍袖,斥道:“何為閒情逸致?不過是遊手好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