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派頭,根本未將秋採盈的話放在心上,亦未將林一放在眼裡。雖是受那金丹修士的一擊頗重,令人意外的是,體內的傷勢竟在緩緩好轉。此外,又能與師妹同處一室,他暗自稱幸。之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莫過於此啊!
強敵當前,身為築基後期修士的冼峰能醒過來,應當是一件好事兒。林一見這人相貌修為皆不俗,又與蘭琪兒伴行,還是一位前輩,本想著拜見一下。誰料想,對方不理自己的相救之情也就罷了,反而出言相辱。他只能佯作不知,卻是暗暗皺了皺眉頭,獨自一人面對洞口而坐,細心留神四周的動靜來。
半個時辰過後,那個莫之餘還是不願罷休,協同另一築基初期的修士一起動手,衝著四象旗陣轟擊個不停。顧不得歇息,林一隻得小心操持陣法,以免有失。
頓時,洞口又變得熱鬧起來。
震耳欲聾的轟鳴,使人不堪折磨,唯有苦苦忍受。而將將醒轉過來的冼峰,卻是臉色微變。他有些焦躁不安,大聲說道:“師妹!此處不利你我調息療傷,我以為還是離開此處為好。”
正默默注視著林一背影的蘭琪兒,輕輕搖頭,說道:“師兄以為……我等眼下又能往何處去?”其身旁的秋採盈亦是暗暗點頭,對師父的話深以為然。而冼師伯方才的話有失公允,眼下又是如此失態,真是枉為一個長輩。
“這地穴的後面不知通往何處,我等不如循此前去,說不得能尋得出路呢!師妹,你以為如何?”冼峰說道。
緩了一會兒,蘭琪兒才說道:“我以為……我等既承蒙林一所救,此間去留,尚須由他決斷……”
“什麼……?”冼峰吞服了本門傷藥後,又調息了半個時辰,傷勢雖未痊癒,精神頭卻是見漲,嗓門亦大了許多。他不屑的瞥了一眼那個操持陣法的小子,又難以置信地看向師妹,說道:“你竟將我等安危,託付於一個練氣期的小輩?真是荒謬!”
察覺到蘭琪兒身上的冷意,冼峰神色一窒,忙討好地說道:“我不是責怪師妹,我是說……我是說這小子不識好歹……”
“正是這不識好歹之人,拼死之下救你性命……”蘭琪兒話未說完,便幽幽一嘆,不再多言。
一個練氣小輩而已,竟是不顧自己性命,於危難之中救得師妹,還救得自己?他何德何能,我不相信!看著那個小子尚在裝模作樣,冼峰心中火起,大聲質問道:“小子,你這是什麼破陣法,速速說與我聽。若有不虞,致使敵手闖入了地穴,你罪莫大焉!我等可不會陪著你去送死!”
背對而坐的林一,眸中寒意一閃,隨手打出兩個手訣後,沉聲說道:“我這破陣不足為道!前輩若要離去,請自便!恕林一不送!”
“你大膽……”冼峰叱喝了一聲,臉色霎時陰沉起來。
曾幾何時,一個練氣小輩亦敢頂撞起自己來了,真是不知死活,若是不對其施加顏色,這口氣又怎能嚥下。尤其是師妹在此,這臉面何存?越想越氣,越氣越上火,冼峰手臂一探,便抓向了林一。
“砰——”的一聲,蘭琪兒長袖一甩,便將冼峰的手掌阻住,不待其詫異,她已忍不住出聲說道:“此陣法能阻住五人的強攻,絕非對方兩人所能輕易破開的。大敵當前,師兄竟是不辨是非,自亂陣腳,若是被敵所乘,我等皆難逃一死。”她話說的不急不慢,卻是強忍痛楚。方才一擊牽動了傷勢,其臉色愈發蒼白,身子微微搖晃,使得秋採盈大驚之下,忙出手攙扶。
蘭琪兒的話,不無道理。而在冼峰聽來,竟是如此的刺耳。他惱羞成怒之下,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來,恨聲說道:“師妹竟為了一個小輩對我出手?他算個什麼東西?一個破旗陣而已,人人皆可操持。我這便教訓他出言不敬,又能如何……?”
“請冼峰師兄自重……”話說半句,蘭琪兒的臉色突顯一絲異樣的潮紅,隨即一口熱血噴出——
“師父——!”秋採盈嚇得叫了起來,而冼峰卻是顧不得許多,再次衝向林一。積怨已久的不忿,在這一刻尋到了發洩的去處——
林一對身後的情形是一清二楚,有所念及,便一直強自忍耐。蘭琪兒出手相阻,他稍感欣慰;見其觸動傷勢而吐血,他心頭又是一緊;而冼峰依舊是不依不饒,他豎起了雙眉——。
………【第四百一十章 窮寇莫追】………
?未及林一身後三尺遠處,冼峰的身形忽而一滯,便欲掙扎,卻見對方猛然起身,接著便是幾個印訣飛來。《網》他暗感不妙,厲聲喝道:“你要作甚……”
我要作甚?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