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七頭也不回的進了閣樓,林一遲疑了下,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閣樓內,一張長几後面坐著一位頗有氣勢的中年修士。見有人進來,此人眼皮也不抬一下,只顧著翻看手中的『玉』簡。吳七腰一塌,俯身上前拱手道:“參見沈執事!”
“哦!有事嗎?”沈執事將手中的『玉』簡丟下,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
吳七的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弓著身子說道:“在下曾對閣主稟報過的,這是我天璣閣新收的外『門』弟子,特來報備一下。呵呵!勞煩沈執事了!”說著,他語氣急轉直下,衝著身後的林一冷聲叱道:“還不拜見沈執事!”
尚自詫異吳七多變的『性』情,一直提著小心的林一,忙上前躬身拜道:“在下林一,拜見沈執事!”
沈執事淡淡瞥了一眼林一,問道:“多大了?來自何方?”
“在下十八歲,來自大商!”林一答道。
那人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隨手拿起一塊『玉』牌,手指在上面虛點了幾下後,連同另一枚『玉』簡一同扔給林一,說道:“行了!這是你的身份『玉』牌。『玉』簡中自有你須要知道的東西。拿了『玉』牌去領隨身物品吧!”說完,他又拿起一枚『玉』簡,不再理會眼前的二人,獨自闔目沉思起來。
“呵呵!多謝沈執事,在下告退!”吳七的臉上並無惱怒之意,反而陪著笑臉,躬身退去。只是走至林一的身邊時,其目光倏然變得凌厲起來,示意對方隨他出去。
二人走出那個閣樓之後,被吳七的反常『性』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林一,剛要開口詢問時,對方卻臉『色』一沉,四下打量一眼後,才冷聲說道:“我欠若水的人情,從此一筆勾銷,你在外邊的恩怨也與我無關。若非修煉之人,講究個道念通達,我又豈會拘泥於陳規舊俗。你好自為之吧!”
吳七甩下一句後,便獨自御劍而去,留下了一臉錯愕的林一,愣怔呆在原地。過了好半響之後,他才默默的搖搖頭,暗歎了一聲。初入丹陽山時的火熱心情,被一桶冰水澆了個通透。
此時的林一,徹底的沉靜了下來。
人不可貌相啊!以貌取人是行不通的。想不到這個吳七將自己帶進了山『門』後,又擺出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看來若水的人情被自己一次用盡了。
若水真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好友是如此的為人,不知會作何感想呢!人情冷暖?還是世態炎涼?修士本『性』的市儈與『私』『欲』,怕是比起凡俗中的江湖人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罷了!罷了!對方好歹將自己帶進山『門』,自己又何必去管吳七的為人呢!如此也好,這樣的人還是敬而遠之,何況真的欠了此人的人情,怕是並不好還呢!與其求人,不如求己。既來之則安之吧!
只是,這個吳七也是個築基期的前輩,怎麼行事如此的小肚『雞』腸?我以後與你不認識總行了吧!你將我扔下就走了,我這兩眼一抹黑,該去往何處?
走至山腰處,見下面雲霧繚繞,林一面『露』苦『色』。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他不敢祭出碧雲紗四處『亂』撞,可也總不能在此處待著。
正鬱悶不解的林一,感到身後有人,他轉過身來,見一個身著灰袍的年輕修士也正好奇的看著他。
心中一動,林一拱手道:“見過這位道友……”對方呵呵一笑,隨意的拱拱手笑道:“這位師弟是新來的吧!在下壽玢(bin)”
此人二三十歲的年紀,練氣七層的修為。其眼睛不大,笑眯眯的一臉和氣。或許,眼前之人能幫自己一回也說不定。心中如此想著,林一有些難為情地笑道:“在下林一,正如壽兄所言,乃是初入山『門』之人,剛剛領了身份『玉』牌,卻不知該往何處去,正自苦惱呢!”
壽玢笑道:“呵呵!入了山『門』便是師兄弟,你喚我師兄即可,是誰引你入『門』的,怎會將你獨自扔在此處?拿你的『玉』牌看一下。”
想了想,林一還是未將吳七說出來,對方並不欠自己什麼,又何必斤斤計較呢。只說是一位前輩,並不太熟悉,便將『玉』牌遞了過去。
“原來師弟是天璣閣的外『門』弟子,十八歲?”壽玢看著林一的眼光有些異樣,搖頭笑道:“師弟年紀輕輕便有此修為,怕過不了兩年,我便要喊你一聲師兄了。”
林一隻能靦腆地笑了笑,心忖,再過一個多月就十九歲了。
“我是天璇閣的弟子,距天璣閣不遠,順道帶你走一趟吧!其實,你手上的『玉』簡中便有你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