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地抬起頭來,昏暗的燈光,許是被屋外的雨聲襲擾,微微顫抖起來,屋內本已闇弱的光亮也變得愈加暗淡。
不對!林一眉頭一皺,收起『玉』簡,下了石榻。稍稍遲疑了下,他面『色』突變,抬手一掌將房『門』擊得粉碎,身子一晃便衝了出去。
而此時的客棧中,除了林一外,也有那睡不著的,不是嫌這雨聲惹人煩躁,而輾轉反側,便是與同室的伴兒說著閒話,想著心事。
同樣簡陋的一間客房中,柳兒與小姐擠在一張石榻上相偎著,許是山裡雨夜溼冷,或是『女』兒家天生怕黑,榻上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後,是柳兒的聲音:“小姐,這雨聲好駭人,讓人心悸睡不著呢!”
謝小姐輕輕拍了拍柳兒的肩頭,安慰道:“你不去總想著它,便不覺得它的存在了,自會睡得著的!”
柳兒自小便跟著謝小姐,雖名為婢『女』,她與小姐卻情同姐妹。小姐生『性』溫良,為人賢淑,總是寵讓著她,在柳兒心中,小姐便是這世上最親的人。而謝小姐深知柳兒被買來時便是孤兒,對其也從不頤指氣使,而是將其視作了親妹妹來待。
“我想什麼?這雨聲也知我的心思嗎?噫!小姐莫不是在想著誰呢?我猜猜,那個元青大哥人長的好看,待人也溫和,又是一身的本事,與小姐倒也般配呢!”柳兒說道。
夜『色』中,謝小姐覺得面頰發熱,她輕嗔道:“胡說些什麼呢!羞也不羞?”
柳兒輕笑了聲:“柳兒可不是胡說的,你沒見元青大哥老是偷偷的看你嗎?小姐若是不信,我明日裡去問問元青大哥,他一定心裡也是願意的。”
“啪!”
“哎呦!小姐你打我屁股做什麼?”
“你個鬼靈『精』怪的小妮子,口無遮攔,讓人聽去了,豈不羞死人。什麼願意不願意的,你一個孩子家的,又懂得甚麼!”謝小姐身子一轉,佯作不理柳兒,心裡卻如鼓響,好似有心事被人窺破了一般。
柳兒在黑夜中眨巴的眼睛,有些委屈的說道:“相好的人,在一起守著,整日裡有說有笑的多好啊!就如我與小姐這般形影不離的,元青大哥難道不願意嗎?這些柳兒都懂得,小姐就是將人視作小孩子,哼!”
這主僕二人在背後唸叨著的那人,在榻上翻了個身,沒來由的一陣心神跳『蕩』,耳背發熱。
“師兄,你跟個烙餅似的,還要翻了幾回啊!還讓人睡不睡了!”夜『色』中,看著一直不願消停的元青,元風被迫發出了一聲埋怨。
元青手臂枕在腦後,說道:“師弟,我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呢!”
元風嗤笑了聲:“師兄不就是想那個謝姑娘了嗎!師弟我啊,瞭然於『胸』!”
“師弟,不是……你不覺得這雨聲太大了嗎?”元青急道。
元風不屑地說道:“顧左右而言他,『欲』蓋彌彰啊!”
元青也笑了,丟下心中隱約的一絲警覺後,他的眼前不禁浮現那曼妙的身影來!
“那謝姑娘著實不錯!”回味無窮之時,元青自言自語了一句。
“師兄今日出手,不僅震懾群雄,威風八面,還虜得佳人芳心,可謂一舉兩得啊!若是師父還在就好了,他老人家不知會有多高興呢!”元風不無感慨地說道。
提到師父,元青心中一沉,輕聲道:“你就別奉承你師兄我了,師父他老人家在世時,有先機之明啊!若是沒有小師叔,你我二人哪裡有今日這番大機緣!”
元風也感到自己失言,沉默了起來。
二人皆不說話,過了許久之後,元青說道:“師弟,我等與師叔註定要分開的,而他將玄元觀『交』給你我兄弟,我等總不能讓他失望才是。”
“放心吧師兄!白雲觀既然不能回去了,玄元觀以後便是你我的家。”元風肯定地說道。
元青沉『吟』了半響後,眼前又浮現那個佳人的一顰一笑來。還有那個傅正南,武功如此不濟,卻也能身為江湖盟主。思緒雜『亂』,紛至沓來,內心也不禁陣陣『激』越起來。他語氣變得有些遲疑,問道:“我見這大夏江湖也是一般,若是能在此處立腳,說不定能有所建樹呢!”
元風從元青的話中聽出一些不對來,他忽地坐起,語氣中透著不解問道:“師兄不想回去了!?”
元青依舊躺著,輕吁了一口長氣,緩緩說道:“若是師弟不能獨自支撐起大商的玄元觀,我便隨你回去。”
“師兄,我的武功不比你差的,師叔收的那個弟子,還有師叔的妹子,這二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