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地方,怕我這個徒弟早被人打翻在地了。”
話到此處,林一衝著晏起說道:“若是東方朔是我的徒弟便合該受他人欺辱,算他倒黴。可一個辰淵子前輩的嫡親,一個正陽宗故宗主的後人,亦要平白無故受人欺辱,著實令人不忿啊!有請晏宗主說句公道話!”
“純屬子虛烏有!紫薇谷中,你不僅出言相辱,還要動手殺人。你目無宗規,濫殺同門……”顏守缺總算瞅著機會說話了,可再次被人打斷。他心頭委屈,將要辯解,卻又不得不閉口。
“哼!林一若是濫殺同門,你還能活著來至此處嗎?”晏起訓斥顏守缺的同時,眸光冷冷掃過林一,又說道:“他雖是金丹中期的修為,身卻有不輸金丹後期的強大氣機,你師徒三人加在一起亦不是對手!還不為自己的過錯致歉!”
“這……?”顏守缺心頭一怔,轉身看向林一。而對方根本沒拿正眼瞧他,反倒是默默看著說話的晏起。他心思急轉間,忙躬身說道:“這個……林師兄,都是在下行事莽撞,此處與你賠禮了!還望你大人大量,勿要因此介懷!”
“林小子,你的心願得逞了?”老龍在這個時候說話了。林一嘆了一聲,回道:“發覺了沒有,當你想尋人理論的時候,末了才發覺,還是沒道理可講!”
“癔症了?是你尋人家理論,不是我老龍。更何況,沒人敢與我老龍講道理!”老龍不屑地哼了一聲。
見晏起再次打量自己,林一轉而看向顏守缺,說道:“以後我徒弟若有個三長兩短,你應該知道下場是什麼!我倒是與你顏家的兩個族人有過來往……”他語意不明,卻又帶著寒意,使得對方的心思不由得亂了起來。
“林小!你我難得一見,何不坐下來說說話呢?”樂成子瞅著機會,終於還是出聲了。冷翠與晏起相視之後,亦於這個時候開口說道:“林一,既然樂成子前輩相邀,不妨坐以論道啊!”她是個懂得分寸的女子,此時與林一說話的模樣,極其委婉而溫和,讓人難以生出惡感來。
“這女子善變、善偽,不足信!”老龍好心提醒著。
林一隨口回道:“你與女子打過交道,還一定吃過不少虧!至少我是這麼以為的。”
“放屁……”老龍張口頂了回來。
林一不再理會老龍,而是衝著冷翠示意道:“呵呵!冷閣主所言極是!”對方未及生出笑容來,他又往前走了幾步,面向樂成子說道:“一個道義淪喪的人,還論的什麼道?這與彩筆描空一般虛妄,與抽刀斷水一般的可笑!”
面對一個年幼的晚輩責難,樂成子神色如常,反而拈鬚呵呵一笑,說道:“彩筆描空,筆不落色,而空亦不受染;利刀斷水,刀不損鍔,而水亦不留痕。有此般境界,惟心與境兩忘矣,豈非妙哉!”
稍稍怔了下,林一冷笑道:“斷章取義,若水木失去本原,鏡花水月罷了。以此論道,正如君子詐善一般的可惡!”
“呵呵!”兀自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樂成子又緩聲說道:“我等修道之人,豈可矯枉過正。須知,地之穢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無魚,故君子當存含垢納汙之量,不可持好潔獨行之操。這不正是道法自然嗎!”
“哈哈!林小子,理屈辭窮了!”老龍在看著笑話。
暗暗撇了下嘴,林一不忿說道:“逼死蘭琪兒,困我五十三年,這亦是道法自然?”
樂成子打量著一臉怒容的林一,拈鬚笑道:“天地中萬物,人倫中萬情,以俗眼觀,紛紛各異,以道眼觀,種種是常;無須苦惱,又何須耿耿於懷呢!試問,若非那五十三年,又怎有今日的你?”
“呵呵!”林一忽而冷笑了兩聲,搖頭說道:“這便是談經論道?辯足以飾非!豈不聞,小人之過也必文!”
“哈哈!好一個小人之過也必文!你就這麼與老龍狠狠罵!一幫子小修士,屁股尚未洗乾淨,便裝模作樣地論起道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罵啊!替我老龍來幾句痛快的!”老龍繼續煽風點火。
正陽宗一方,幾乎都是瞠目結舌的模樣,便是晏起亦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切。一個金丹修士,竟然衝著一個元嬰修士怒聲痛罵。而對方卻是坐著一動亦不動,分明在極力忍讓又頗顯無奈。這都是真的嗎?林一何時會有這麼狂妄過,他究竟要做什麼?一旁的冷翠暗吁了下,心頭竟莫名忐忑起來。
師父就是師父,不愧是聞名遐邇的人物啊!且不說東方朔一臉的驚羨,人群后的木天遠與玉珞依面面相覷之下,愕然不已。這麼一個蠻橫得近乎目空一切的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