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無蹤。
樂此不疲的林一,接連折騰了幾個時辰,這才闔目小憩。喧囂盡去,靜室中情形如舊。片刻過後,他忽又抬起右臂來,輕輕一振,正陽金龍手幻化而出,隨即變作了一條尺長的小巧金龍,於身前騰空作勢,遊動不止。
稍作沉思,林一掐動了幾個法訣,隨手輕輕一抓。隨之,金龍身形一變,幻化成一隻手掌的模樣,張開、抓去,又攥成了一個拳頭,憑空擊去——
‘啵——’的一聲清脆的爆響之後,靜室之中的氣勢為之一蕩。少頃,小小金龍又呈現了出來,靈動十足。
林一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手指又是一點,只見尺長的金龍足踏一團淡淡的雲霧,張牙舞爪,頗具風雲之勢。隨著龍首昂起,竟是猛地噴出一道細小的火舌來,隨即又風雨齊下,捲起了一片片冰凌橫空襲去,氣勢洶洶。
這還是正陽金龍手嗎?不過,結合五行之法,這金龍手更顯玄妙!
對法術的推衍略有所悟之時,林一突然皺起了眉頭。其袖袍輕拂,**頓消,金龍化作一道金光回到了手臂上。他歪著頭留意下洞府外的動靜,不由得詫異起來。
不知不覺之中,已是一夜過去。此時,竟然已是翌rì的清晨,玉屏山上出現的使人詫異!林一想了想,還是站起身來,拿出了新買的道袍與靴子。
登雲靴子舒適,誰想卻是個惹眼的東西,依著眼下的修為,還是少些麻煩為好!修道之人的衣著,竟然還牽扯到了修為與身份。林一無奈地撇撇嘴,換上了新買了衣袍與靴子,並拴上了紫金葫蘆。之後,他用手胡亂梳攏了下發髻,這才走出了洞府。
正是旭rì初升時分,洞府前的情形一如往rì。林一卻是未及他顧,而是摸出一把靈器飛劍踩在腳下,直奔山頂飛去。
轉眼間到了玉屏山頂,不待林一穩住了身形,便聽一聲厲喝響起——
“你是何人,來此作甚?”
玉屏山,宛若一道秀麗的屏風,於濱海矗立。千丈高的山峰背後,乃是一片巨大的山谷,滿目蒼鬱。
朝暉之下,風景這邊獨好!而林一的面前,卻是多出了兩個不合時宜的人來。
數十丈之外的兩人,一位是個鬚髮灰白的玄袍老者,相貌醜陋,神sè乖戾,正揹著雙手昂首看天;另一位,是個留著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橫眉立目,兇狠惡煞的樣子。
老者氣勢不凡,竟是位元嬰的前輩。而這個出聲叱喝的中年男子,修為亦不弱,已是金丹後期的修為。
這兩人對面的一座山峰上,竟是柳家的一干人。為首者乃一白鬚飄飄的老者,金丹初期的修為。一旁站著柳兮湖與另外兩個金丹初期的修士,應同為柳家的族人。距這幾人身後稍遠些,是柳家的幾位築基修士,柳賢兄妹亦在其中。
看著眼前的情形,林一的心頭明白了幾分。怕是天震門來尋柳家的麻煩了!而這老者便是天震子,那中年男子便是鐵七?
不過,柳家真的要面對這樣的兩個人,麻煩可不小!
林一暗自忖思的時候,那中年男子怒了。一個築基小輩,竟然對自己的問話如此怠慢,真是膽大包天了!他高聲罵道:“臭小子,老子問你話呢,聾了還是啞了?莫非活膩歪了……”
滿口的汙言穢語,咄咄逼人的氣勢,這那裡還是一個修士,分明就是一殺人放火的強人!而自己這邊現身,便被這傢伙罵了個狗血噴頭,真是可惡!林一豎起了雙眉,眼光掠過那老者的背影之後,轉而看向對方,冷聲回道:“一介散修!來此瞧熱鬧的……”
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竟敢來湊天震門的熱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那男子怒極生笑,轉而揮動手臂,吼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我……”他作勢便要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身後突然有人說道:“鐵七,逼債拿靈石要緊……”
說話的正是那老者,喝止了叫作鐵七的男子之後,又斜睨著林一,很是大度地冷哼道:“小東西,快滾!”
鐵七目光兇狠,衝著林一狠狠瞪了一眼,這才轉身應道:“師父,弟子曉得……”
俗語有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人不愧為一對師徒,便是那不可一世的神情,竟然都是如此的相仿。這是一對惡人!
林一輕輕搖了搖頭,眸子裡閃動著寒光。而此時不是廢話的時候,他不想與對方糾纏,遠處適時傳來舒緩而沉穩的話語聲——
“那位可是林一!老夫柳方,有請這位道友暫且迴避,以防不虞……”
林一抬頭看去,那位白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