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定海遠離大夏,少有人跡,不為世人所知曉仙門之中,惟我玄天門的典籍中有過無定海的記載……”說著話,樂成子踏空而來,卻是與晏起同樣行至百丈之外止住了身形
林一踏劍凌波,面無表情,眼光在三個人身上轉悠著他一手握著上品靈石,一手捏著‘風遁符’,未敢有一刻的大意
公冶幹知道樂成子還有話說,便yīn沉著臉瞪著對方,還不隨時留意著晏起的動靜見二人不再往前,他摸出一粒丹藥吞了下去,神情愈發的冰冷
“每年冬季之外的無定海,鳥不飛,舟不渡,鴻羽沉,可溺萬物我等修士來到此處,與凡人沒什麼兩樣,受天地禁制而難御劍騰空,免不了要沉入海底眼下的時節只是八月,這片海域乃絕地、死地、禁地而對你林一來說……”樂成子的話語頓了下,意味深長的看著林一見對方不以為然地撇著嘴,他搖搖頭,又說道:“你亡命至此,所尋的不過是一條絕路老夫以為……”
林一冷冷笑了一下,對樂成子的話不予理會對方接著說道:“你眼下只有一條路可走,便是拜入我玄天門下待冬季來臨的時候,由老夫陪你去尋那一條通往九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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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絕路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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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成子不提林一身上的東西,不提餘行子及幾個弟子的身亡,不提過往的恩怨,只是邀請對方拜入山門其言之諄諄,意之切切,可謂用心良苦,彰顯長者的仁道與賢者的風範
不過,這個時候的樂成子,與林一往rì所認識的那個樂成子有了些不同尤其是方才的一番話,在他聽來分明多了不容置疑的訓誡,多了讓人不得不接受的一種恩賜,併為之去感恩戴德,去涕零,去惶恐
林一的身前,明亮的天空下,是波濤起伏的汪洋,還有三位咄咄逼人的元嬰高手他的背後,昏黃而茫茫的一片,沉寂而不見邊際,那是鴻羽可沉的無定海
“林一,身為修道之人,不負天地,莫要負了自己啊……”語重心長的樂成子,袖袍輕擺,伸出手來遙指著大海示意了下,接著說道:“一片水,清濁分明,擔著兩般的天地;一條路,進退迥然,禍福自有不同往回一步,海闊天空;轉身而去,危崖臨淵……”
“呵呵”林一忽而揚眉輕笑了聲,淡淡翹起了嘴角,反問道:“我林一自凡俗道觀一路走來,處處與人為善,腳下依然是危橋連連;從不與人為惡,卻時時遭人暗算如今被你等逼到了如此境地,與危崖臨淵何異?”言到此處,他斜睨著樂成子,昂然又道:“我心頭自有一片清明,這水的清濁,與我何干?這天若無情,這地若無義,我便將它砸爛了、碾碎了,扔在一旁而絕路又能如何……?”
手臂向天一指,林一帶著無畏的神情,激昂說道:“這登天的路,步步驚心,步步生死,莫不是一條絕路?絕路,它也是路……”
這決然的話語聲,在海面上徐徐遠去
樂成子輕嘆了一聲,拈鬚說道:“不一而行,與道參差……你又何苦如此呢?”他為林一指出了一條明路,可對方卻如此的偏執既為修道之人,當知有容乃大啊
晏起沒有說話,而是遠遠注視著林一,神有所思與這個年輕人亦算是相識了多年,時至今rì,他方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番風景那是一種凌峰絕頂的氣度,那是一種捨我其誰的氣概,那是勇者無畏的張揚……那一切好像是如此的熟悉,卻是離自己愈來愈遠他忽而長舒一口氣,呼——我這是怎麼了……
公冶幹目光yīn沉,高聲罵道:“臭小子,莫要裝模作樣了大話,誰都會說;絕路,卻未必有人走得今rì,你便與本宗走一個瞧瞧……”
“公冶老兒,莫要聒噪今rì一切,拜爾等所賜……”林一衝著公冶幹輕叱了一句,又淡淡瞥過樂成子與晏起其伸手舉起腰間的紫金葫蘆,神態自若地灌了一口酒,又輕吁了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這才眉梢輕挑,帶著嘲諷的口吻又說道:“幾位大夏的高人,敢不敢隨我走一趟絕路……哈哈”
話音未落,林一昂首大笑了一聲轉身之際隨手捏碎了‘風遁符’一道光芒迅即裹著他的身影遠去,直奔那昏黃的茫茫深處……
這小子真的衝向了無定海
愕然之中,餘下的三人忙往遠處看去神識難以穿透那霧氣氤氳的海面,目力所及處,哪裡還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