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眉目五官與木管家極其相似,只是麵皮白淨,留著短鬚,也比木管家年紀輕些。聽金科二姥爺喊得親熱,林一幾人心有所思,莫非此人是木管家兄弟不成。不過既然是管事,應是幾人的頂頭上司,幾人也不敢怠慢,上前躬身施禮。
木管事面無表情,眼神也如木管家一般,冷冷的讓人琢磨不透。見幾人神情恭謹,他哼了一聲,開口道:“進了這個山門,便是我天龍派外門弟子。今後,爾等的生死與富貴,由本管事一言而定。”
其語氣冰冷,聽在耳中,讓人惴惴不安。
木管事冷冷打量幾人一眼,接著說道:“木管家是我大哥,他帶來的人,本管事自會照應一二。不過凡事要聽排程,不得違反門規。否則,輕者鞭撻,重者逐出山門。”
不容幾人置疑,木管事對身後一灰衫青年擺擺手,說道:“送幾人去安置。”他轉身自顧離去。
“在下韓繼,也是外門弟子,幾位隨我來吧!”
灰衫弟子倒是好說話,面帶笑容,對幾人透著親切。
幾人上前,紛紛見過韓師兄,跟著向山門內走去。
……
九龍山上,天龍大殿前。寬敞的山坪青石鋪就,平坦而整齊,九根粗大的蟠龍柱,圍列四周,高高聳立。
鐘磬九響,餘音嫋嫋,空谷不絕。
一劍眉細目,頜下三縷淡髯的紫衣男子,屹立當前。其身側是一綠衣的女子,身後並排站立四位赤衣人。
正是天龍派掌門木天成,木青兒,與四位赤衣長老。
幾人對面的山坪上,真元子與兩位徒弟拱手施禮。
“白雲觀真元子,攜小徒元青、元豐,拜見木掌門,見過諸位長老!”
木天成劍眉微揚,神色謙和,抬手回禮,朗聲道:“貴客臨門,木某幸甚!道長於小女危難之時,仗義相救,木某感激不盡!”
真元子微笑擺手,謙遜不止:“舉手之勞,木掌門勿掛心上。這九龍山峰雲疊嶂,蓊鬱雋秀,勝景甲天下。而地靈則出人傑,這天龍派也是俊才輩出,高手雲集,盛名遠播。此情,此景,貧道聞名久矣!慕名久矣!貧道師徒,幸甚!”
老道一番話,把救人之事輕提輒過,反而送上一堆讚譽,讓天龍派眾人胸懷大暢。
江湖人最重的是什麼?武功?義氣?都不對。
江湖人最重的是名聲。不好聽的話,就是面子。相事者輕,也就是說同行是冤家。文人相輕,而武人未必相重。白雲觀在江湖中,也是聞名遐邇,得到有實力的同行讚譽,是讓人長臉有面子的快事。
自然,面子也是與實力相襯的,否則,也是空中樓閣,水上浮萍,若蜉蝤般朝生夕死,坍塌泯滅只在轉眼之間。
這天龍派倒是面子裡子俱全。不過好話人人愛聽,花轎子也是人人愛抬!
幾位赤衣長老面色欣然,而木天成倒是心神深蘊,舉止沉穩。其微笑伸手虛請:
“道長過譽了!請——”
……
九龍山的山腳下,距山門不太遠處,是一片環山腳而建的莊園,佔地極廣。房屋院落參差相間,古木掩映,氣象森嚴。
林一與蔣方地、代遠海三人,一身的新衣衫,相互打量不停。灰色布衫,千層底的布靴,穿在三人身上,倒也整齊利落。
林一翻看著衽口,上面是線繡的一條小龍,應是天龍派的標記。他這才想起,見過的天龍派弟子衣領處,似是都有這麼一條小龍。而孟飛的小龍閃著金光,應是金線縫製。那秦步遊,木管家與鏢師的袖口上,記得也有一條小龍,只是標記與位置各有不同。
韓繼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幾個木牌說道:“這是幾位師弟的身份令牌,都收好別丟了。”
林一把葫蘆拴在腰間,上前細看。
半個巴掌大小的木牌上,銘刻著自己的名字,另一面是天龍二字。想必蔣方地二人的也是如此,林一接過便掛在腰間,一邊是葫蘆,一邊是令牌,他滿意的咧咧嘴。
韓繼見林一不倫不類的樣子,好心提醒道:“平日禁止醉酒的,要小心了。”
“哈哈,師兄勿須為他擔心,他是喝不醉的。”蔣方地呵呵笑道。
韓繼為人不錯,並未輕視這幾個新來的弟子。他將門規與幾人詳細敘說一遍,又將天龍派概況與外門弟子的職責,以及其他事宜一一告知。
天龍派的幾百年傳承不同凡響,門派內蘊深厚,武功絕技獨步天下。掌門木天成武功深不可測。掌門之上,更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