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萬的呲牙朝天,在吞吐天地之氣呢,對自己的豪情壯語,根本沒當回事。
“好好,權當我文倫對馬兒唱曲了,氣死我了!你,沈老弟也沒聽見?”文倫氣急敗壞,推搡著沈丁。小眼睛露出一絲期待。
沈丁反應遲鈍,他斜睜開一隻眼,睨著文倫一霎,又忙閉上,哼哼道:“文兄的學問與本事自是好的,俺仰慕得很。”
文倫眼睛一亮,忙道:“那我剛才的話呢?”
沈丁不緊不忙,又咕囔一句:“俺聽不懂。”
文倫手指沈丁,又指著胡萬,咬牙切齒半響,長嘆一聲:“遇人不淑啊——!”他重重倒在草垛上。
“我倒是想我婆娘與孩子了。”胡萬不理文倫,自言自語著。
“得空回家看看唄!大侄子的年歲也該不小了吧!”沈丁說道。
胡萬砸吧下嘴巴說道:“我家小子過罷今年,便七歲了。呵呵!上次回家,小子滿村的跑,他娘都管不住呢!”
胡萬嘴角掛著笑意,回味無窮的樣子。
“你二位也該成個家了,門內份銀不缺,都該攢下不少家底了。我等在門內不濟,可去了外面,還是讓人高看一眼的。”
文倫心中不忿未平,嘴巴一咧,哼哼道:“雄志未酬,何以家為?哼!”
“我娘早給我說了門親,捎信讓我回去成親呢,嘿嘿!也就是來年的事兒!”沈丁似是來了精神,微睜著眼睛。眼前的馬廄是這麼的熟悉與親切。這日子過得充實有盼頭!
“歲月催人老啊,想我文倫也過了弱冠之年,家中卻對我不聞不問!”文倫心思轉得到快,見沈丁也要成家,不由得哀嘆起來。
“你爹妻妾成群,你文家子嗣眾多呢,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的!”沈丁認為自己猜測有道理,可自己要先於文倫成家,他覺得對不起朋友似的,言語中難得的親切。
這沈丁平時不言語,偶爾開口就能憋死你。
惡狠狠瞪了沈丁一眼,文倫小眼睛一轉,嘿嘿賊笑道:“我說沈老弟,你要真是回去娶媳婦,弄個仨倆月不回來,就怕老皮不答應啊!”
沈丁哦了一聲,忽地覺得不對,忙坐起來,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胡萬也是呲牙笑著,卻不言語。文倫拍拍胸脯,很仗義的說道:“老弟彆著急,不是還有為兄嗎?平日裡做活勤快些,到時為兄我……還有胡兄,給你找老皮說說,還不是小事一樁嘛!”
沈丁撓著腦袋,想不明白這皮執事又為何要聽這二人的。不過有人幫忙,還是不錯的。
卻似想起什麼,他說道:“如今來了林師弟,馬廄的活計也輕鬆許多,想必皮執事不會為難的吧?”
文倫沒想到來了林師弟,讓這沈丁的心思也活泛了,他撇撇嘴說道:“沒我兄弟二人,你能娶妻成家……”
他話音未落,沈丁也是一撇嘴,說道:“你拉倒吧,媳婦是我娘給我說的。”
胡萬也突然想到了林一,說道:“林師弟每天倒是勤快啊!這一大早便去遛馬,這會兒,也該回來了。”
文倫與沈丁二人之間的鬥嘴被打斷,聽胡萬這麼一說,他不由得往院門處看去。
……
馬蹄輕響,未見馬影子呢,一個十六七歲的灰衫少年施然走了進來。少年刀眉星目,神清骨秀,身材略顯單薄,不失挺拔,而多了分飄逸。
看到三人,少年嘴角翹起,輕笑道:“幾位師兄好安逸呀!”
“林師弟,才念及你,你便到了,莫不是怕為兄等的心焦,這才與我等心有靈犀呢!”
文倫跳下草垛,面帶喜色迎了上去。胡萬也呵呵笑著,懶懶爬起來,與沈丁一道站起身來。
來人正是遛馬歸來的林一。文倫口燦蓮花,語氣親熱討好,讓他無奈之餘,也感到親切。
蔣方地三人也跟了進來,幫著將馬匹安置妥當,便告辭離去。只是離去之時,盯著林一的面頰,三人搖頭不語。
那條紫紅的鞭痕,竟然在如此短的時辰內,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林一的外家功夫也忒讓人匪夷所思了。
許月走時,忍不住回首。看到林一的眼神,她不禁腳下慌亂,留下驚若麋鹿的背影,讓後者輕鬆的神色一滯。
“師弟怎麼了?遛馬開心吧,谷內的風景是不是讓人流連難返?”文倫笑嘻嘻說道。
林一回轉身來,笑著點頭說道:“谷內景色秀美,著實是個遛馬的好所在,你我以後可以一同前去啊!”
胡萬搖搖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