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以往的正襟危坐,也沒了平常的高人派頭,倒是有幾分車伕的架勢。
路旁,樹木連著樹木,漫無盡頭,還是那一成不變的風景。
自進入了洪州以後,在遇到的鄉鎮上,購置了帳篷行囊與乾糧等物,稍作停歇後,天龍派眾人,曉行夜宿一連走了七日。
依舊在樹林下穿行,每日間,路旁風景依然,看久了,讓真元子也膩歪了,更別說那些年輕的弟子了。
大夥兒都想早日走出樹林,腳下自然快了許多。七日過去,近一千五百里的路程,被天龍派一行拋在了身後。
“小子,你這淡泊的心性,若是修道,定然有所成啊!”真元子百無聊賴的說著。
林一晚上一個人鑽車底睡覺,白日裡駕車也是沉默寡言,對於身邊多日不變的風景,也不放在心上,沉穩的心性令老道也感慨起來。
“前後總是望不到盡頭的樹林,如此久了,便也習以為常了。道長卻是心有天地,不愁消遣呢!”
林一抬頭望天,與路同寬的一線天空,一如既往,狹窄而沒有盡頭。
“呵呵,你小子便是老道的消遣,有你說說話,此行也不寂寞啊!”真元子目光斜睨,面帶笑意。
林一也笑了,說道:“有道長同行,幸甚!不過道長出門遠遊,還有徒弟隨行,也是快事啊!”
真元子嗤了一聲,罵道:“那倆臭小子,不諳世事,整個一愣頭小子,全沒了在家時的靈動,倒讓老道我操心不少!便是那風雲點穴手,學了多日,也無進展,氣死我了。”其語氣幽幽一緩,接著說道:“常言道,窺一斑而知全貌,見一葉而知秋。你小子呢,則是翻看了一遍我的風雲點穴手,便將我白雲觀的不傳之秘學了去,讓老道心裡委實不好受。”
說到此處,真元子轉身看了一眼林一,又捻鬚抬首前眺,不無用意的說道:“你何時能將點穴手施展一二呢?對此,老道頗為期待呢!”
林一作出若有所思的模樣,說道:“若是孟長老他們知曉我學了白雲觀的點穴手,道長猜想一下,事後會如何呢?“
“又能如何?大不了逐你出門,豈不正合我意!”真元子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白雲點穴手,是道長傳我的,未必就是我林一觸犯了門規。我想,孟長老他們,倒是會逼我交出這點穴手來。道長,你說會不會如此呢?”林一咧嘴一笑。
真元子一把抓住林一的胳膊,眼睛一瞪,決然說道:“不行,絕對不行!沒有老道的允許,你不能將點穴手傳於他人。”
林一的目光投向了前方,他有些為難的說道:“如此一來,道長要看我施展這門絕學,還是要等待機緣了!”
“臭小子,又跟老道來這一手!”真元子神色一緩,悻悻的一摔袍袖。
“道長,我等又要耽擱些工夫了!”
真元子聽林一語氣有變,忙向前看去。果然,前面人馬停了下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神威堂】………
前面路口,被一二十個騎馬的人擋住了。馬上之人皆身著黑袍,衽口上紋飾一枚雷電的標記。
“原來是神威堂的人,這一路上,真是不消停!”真元子輕聲自語。
“看來,道長對於神威堂所知甚多,不妨說來聽聽,也好讓小子長長見識啊!”林一說道。
這小子也知虛心向學?真元子手捻長鬚,瞥了一眼林一,未見有何異常,才開口說道:“北疆的冰雪之巔,山頂長年積雪不化,山腳下卻綠樹成蔭,一山四季景不同,便說的是岐山了。不過,那裡距此還有千里之遠。這夥人應是聞到了什麼風聲,才趕來的吧。這神威堂倒是沒有什麼高絕的武功,只是有一種雷霆絕技,相當的厲害!”
林一眸光一閃,追問道:“詳細如何呢?”
真元子搖頭說道:“其內究竟,老道所知甚少。只曉得這絕技如同暗器一般,令人難以抵擋。江湖中人,一般不願招惹他們。”
“道長親眼見識過雷霆絕技嗎?”林一問道。
“沒有!”真元子又說道:“幾年前,神威堂掌門的師弟不走正道,被逐出山門,此人在江湖上無惡不作,卻無人能管。聽聞其一手的雷霆絕技,威力無窮,無人能敵。”
聽到此處,林一的臉上露出些古怪的神色來。那個什麼神威山人,不會湊巧便是那個掌門的師弟吧!只是此人已成了飛灰,此人是不是彼人,只怕是樁無頭公案了。
此時,擋在路口的這夥人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跳下馬來,他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