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真元子在一旁突然插話道:“昨日我見你施展的輕功,乃是天龍派不傳之秘‘龍行九變’,與孟山的輕功相比,不知要高明幾許來,令人歎為觀止。只是,你不過一個養馬弟子而已……”
面對真元子的質疑,林一笑了笑,走至榻前坐下,才說道:“我曾見木掌門施展過真正的‘龍行九變’,對比內門弟子修習的輕功,稍加改動後,便是如今的模樣了。還是不是‘龍行九變’,我也不曉得,不過既然天龍派的弟子們識得,應也不差吧!”
“你與木掌門切磋過?”真元子好奇道。
林一擺手說道:“一次山間偶遇,不提也罷!”深夜探查九龍山之事,他不想多說。元青與元風二人喜滋滋的離開後,真元子還是賴著不走。
“師兄還有事?”林一不解地問道。
真元子老臉有些赧然,訕訕笑道:“你這個便宜師兄,從你這裡可得到了不少好處了,不知師弟心中可有埋怨呢?”
一貫灑脫超然的真元子,神情如此忸怩,令林一錯愕不已。他從榻上起身,解下腰間的紫金葫蘆,走至對方身邊坐了下來,在木几上拿起兩個茶杯,斟滿了千秋馥,說道:“再便宜也是個師兄啊,師弟敬你一杯!”
真元子眼前一亮,接過茶杯,看著林一問道:“這是……”
林一舉杯示意,輕呷一口,說道:“我自與道長……師兄相識伊始,呵呵,師兄便數次暗自相幫,林一心中豈能不曉得。師兄雖是窺覷我的身份,或許還是它意,不過每一次的提攜與袒護,都為免去我不少的麻煩。這份情我是不會忘記的。
便是沒有我師父這一層的淵源存在,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我林一還是懂得這些道理的。何況,師兄在不知我真實身份時,將門內絕技相授,我也是深有感觸啊!師兄,你不是早想嚐嚐我葫蘆中的酒嗎?請!”
林一的話令真元子甚為欣慰,他對自己的眼光頗為自傲,見對方舉杯示意,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酒味醇厚甘洌,一股辛辣之氣蕩入腹中,還有一縷淡淡氣息藉助酒勁,循著經脈遊走,感受頗為奇妙。
“好酒啊!一口酒下肚,精神頭見漲,四肢百骸皆暢快無比,呵呵!”真元子由衷讚道。他把玩茶杯,凝視杯中殘酒,意猶未盡。
林一的神識,卻在此時跟著酒中靈氣在真元子體內遊走,少頃過後,他有些失望的搖搖頭,說道:“此酒乃是我家鄉的千秋馥,用靈石浸泡,裡面含有靈氣,飲之自然能體會其不凡之處。”
“若常飲之,便能如師弟一般?”忙將杯中殘酒飲盡,真元子雙眼放光,盯著林一的酒葫蘆不放。
“不能!”
林一搖頭說道。酒中靈氣在真元子體內遊走一圈便已消散,沒留下絲毫痕跡。
顯然,真元子不具修仙靈根。對於鑑別靈根之法,林一不懂,也不會,只能用這麼個粗淺的法子來試試。
“不管這麼多,再來一杯!你給老哥哥我說一說仙道之事!”
真元子卻也豁達,端著茶杯要酒喝。林一為其斟滿了一杯後,或許這才是真元子留下來的本意,他想了一下說道:“仙道飄渺,我也不甚了了。”
“你……你已身在此道中,莫說你也不信神仙!”真元子有些不滿。
放下茶杯,林一對著真元子苦笑道:“人人都道神仙好,有誰見過真仙呢?這個世上有沒有神仙,我也懵懂的很。若說不信吧,我眼下已與凡人有所不同。若是說信,卻未見過有與天地同壽的人存在。我也想求問世上真仙何在,可是我又去問誰呢?”
林一起身走至窗前,看著一抹月光斜照,他說道:“我因機緣所致,走上這條修煉之道。典籍上說,我修的是仙道。可典籍上卻未見有成仙的載錄。有的,只是一個個半途身隕道消的前車之鑑。我雖身處此道,在師兄眼中已是超凡脫俗之輩,可林一心中並未覺得有何大不了,反而心中時常的彷徨無依。”
林一輕嘆一聲,轉身落座,對著真元子接著說道:
“師兄,你知道嗎?我若是修為難以長進,壽命也不過百歲。我也只是一個練氣期的修士而已,壽限到時,同樣要變作一抨黃土。練氣之後,還有築基,真正築基的修士,才算是真正踏上了修行大道。
而築基也只是剛剛起步而已。須知,萬萬人中,踏上修煉之途者,未必有一;修為到了築基期,則是千人中未必有一。後面還有遙不可及的金丹、元嬰,等等,其中艱難可想而知。關於這些,我也只是從前輩留下的典籍中略知一二罷了,究竟如何,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