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若是換作道長你,又該如何呢?”
碼頭上人來人往,林一無心對真元子說的太多。殺了藍平和陳侍郎,沒想到一大早便傳遍了京城。這種事情,是瞞不過老道的玲瓏心思。
真元子袍袖一甩,嘀咕了一句:“與你小子說話真無趣,還是分道揚鑣去吧!”他冷哼了一聲,搖搖晃晃,向另一隻大船走去。其身後的林一,笑了笑,將目光移向了遠處。
一個時辰後,兩隻大船,扯起風帆,一前一後緩緩駛離岸邊。
林一靠在船舷上,漫不經心地看著兩岸風景。一念之間,他的神識便將大船上一切盡收眼底。
這條船上,除了自己與金科二人以外,他所熟悉的便是柳堂主和他的幾個手下了。多出來了二十多個陌生的漢子,再加上十幾個船伕,這條船上,總共不下四五十人。
讓林一不解的是,天龍派內門弟子,還有真元子師徒,以及那個讓人弄不明白的平王殿下,皆乘前面的大船。而自己所在的這條船上,除了那個柳堂主以外,便是一些尋常弟子。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此去,不是直接出海嗎?林一默默想著心事,對走到身邊的金科,並未在意。
“林師弟,呵呵!”
眼前的林師弟,讓金科從初始的藐視,到後來的恐懼,直到眼下的一種依賴,如此巨大的轉變,究竟從何時開始的,他本人也不曉得。
金科只知道,若是沒有林師弟,他或許已死在半路上了。而此行的車伕只有他兩個外事堂弟子,若非對方的冷淡,他早借機討好一番了。
“是金師兄!”林一收回思緒,衝著金科點了點頭。
金大少爺,金大公子,林一不喜歡。可一路幾千裡行來,對方尚無放肆之處,對自己還處處陪著小心,他對其惡感也漸漸拋在了一邊。
金科見林一神色溫和,心裡輕鬆起來,說道:“本想到了京城之後,便盡到了職責本分,你我兄弟也好玩耍幾日,誰想著還要繼續同行。孟長老不會讓我二人也隨船出海吧?說實在的,木管事倒是想讓我出去見識一下,可我真不想去了。海外風險未知,一去三五年也說不定,還是留著小命多享幾天福吧。林兄弟,你是怎麼想的?”
大船鼓起風帆,船速甚快,不時越過一些小的船。河面上百舸爭遊,十分壯觀!林一目視遠方,笑道:“多想無益,只有待到了海邊,再作計較!”
“林兄弟非常人,與我這等愚人想的自然不同。不過,我是真的想回去,哪怕離開天龍派也行,回家娶妻生子,好好過幾天舒心日子!”一路上驚險不斷的生死磨難,將金科身上的紈絝之氣消磨掉了許多。
林一點點頭,說道:“如此也好!”
一個囂張的富家子,能從生死中體會生命不易,真能洗心革面,好好的過日子,也算金科此行一大受益。
大船往南走了兩日,便出了京城地界,入了葉州。
南向的商水漸漸轉了彎,浩蕩河水滾滾東去,大船順水行走極為順暢。只是夜晚靠岸之時,自有柳堂主帶人嚴加防範,船上人等,不許下船。船上吃用皆有,便是馬料也很充足。
林一樂得安閒,每日裡盤腿打坐,閉目不語。住在一屋的金科,知其好靜,也不打擾。
人多之所,無法演練修為,林一隻能靜修。玄元真人留下的玉簡,他不知看了多少遍。
《百草匯撰》中,載錄的那麼多天材地寶,他從未見過。草藥圖形與藥性,還有後面所附錄的幾個丹方與煉製手訣,這些對於林一來說,只能眼觀而無從下手。
藥草沒有,丹爐沒有,地火沒有,他只能趁著閒暇,將這些熟記在胸,總有用得到的一天。
《玄元符籙》中,倒是載錄許多修仙者用的符籙之法,林一同樣是不會煉製。不然,他也不會去苦苦分解四象旗裡的陣法,爾後自己琢磨了。
林一雖走上修仙之路,可真正的修仙之道,尚屬陌生。許多東西他沒見過,也不知如何施為,只能依照《玄天心法》、《玄天劍法》中的修煉之法,獨自摸索修行。
對錯與否,林一不知,也很無奈,他期待去一個修仙門派好好修行,也省卻如此的辛苦。不過為蘇雪雲煉製的那個玉佩,或許是一個途徑。若是手頭有玉佩,倒是可以多作嘗試。
《鍛神鑑》的功法簡易,卻並不完整,可對神識的增長有著莫大的好處,林一對此倒是苦習不輟。
他現今的神識修為,不知在修仙界中高低如何?還有那個少頭斷尾的《隱靈術》,雖是自以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