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虎鯊堂眾人,乘著幾隻舢板恰好趕到,每人手持長刀,劈向落水之人。
海面上頓時絕望的哀嚎聲四起,而虎鯊堂的人,對這些毫無還手之力的海盜毫不留情。江長老的飛劍,不時掠過海面,也掠走了一個個鮮活的性命。
短短一炷香的工夫,方才還威風八面的兩條大船,以及上面二百多個海盜,便這麼銷聲匿跡了。惟有流著團團汙血的死屍夾雜著木板碎屑,在海面上漂浮不定。
滄海幫餘下的十餘人,獨自守在海灘的角落處,靜靜地看著海面上急遽的變化。
卞振鐸坐在一塊大石上,肩頭的劍傷隱隱作痛,死裡逃生的後怕,又一次湧上心頭。
看著海盜的大船,轉眼便遭覆頂之災,想起自己那麼多的手下,同樣葬身大海,揪心的疼痛陣陣湧來。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才知曉天龍派是如何的強大。
海盜覆滅之時,便是自己這些劫後餘生之人的死期嗎?卞振鐸想到此處,對著身邊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說道:“石堅,若見機不妙,你一人逃生去吧!即便是躲在這離島之上,也有活著返回大商的時候!”
那漢子面相陰冷,對卞振鐸的話不以為然,他打量著不遠處的天龍派眾人,沉聲說道:“我石堅不會扔下幫主一人逃生的!”
卞振鐸瞪了一眼石堅,便欲作怒,只不過又是重重發出一聲嘆息!
“嘻嘻,石堂主忠信為人,不失男兒本色呢!不過,奴家以為,置於死地,未必沒有轉機呢!”黎采衣扭動腰肢走了過來,她手指撩起鬢角,出聲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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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算計】………
看著眼前的女子,卞振鐸皺起了眉頭。他有些不滿地說道:“我滄海幫不是背信棄義之輩,黎姑娘攜江湖同道找上門來,老夫亦是仁至義盡。你我身陷絕境,那些江湖同道,也只剩下黎姑娘一人。眼下,你我同船共濟也好,分道揚鑣也罷,老夫絕無怨言。只是,還請黎姑娘有話說在當面!”
卞振鐸對這個女子,深感頭疼。黎采衣幾月前,帶著一幫子江湖同道求上門來,也不知那些人是怎麼甘願受這女子擺佈的,一個個信誓旦旦地要共襄義舉,與滄海幫一道,來對付天龍派。
滄海幫樂得如此,這也是為自己留下後路,既然與天龍派結下仇怨,又何不拉上天下江湖同道呢?天龍派投鼠忌器之下,滄海幫的後顧之憂便也少了許多。
沒有想到的是,滄海幫的兩條大船,浩蕩出海,現如今只剩下這十幾個傷殘之人。而這個黎采衣卻古靈精怪,兼之一身的毒攻,令人琢磨不透又防不勝防,便是卞振鐸本人,對其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黎采衣見卞振鐸為人古板,也不敢說笑,正色說道:“綵衣不敢妄言,卞幫主勿怪!不過,綵衣既然踏上滄海幫這條船,便不會中途離去的!”
卞振鐸素知這女子習性,也不好與其一般見識,只是關注著天龍派一行的舉動。
“幫主,他們來了!”石堅低喝了一聲,拎起了長刀,護在卞振鐸的身側。
卞振鐸‘嗯’了一聲,緩緩起身,向著來人,抱拳大聲說道:“海盜覆滅,天龍派居功甚偉。老夫佩服之至!”
孟山停下腳步,冷冷地注視著卞振鐸等人,抬手止住身後弟子的腳步。二三十名天龍派弟子,手中長劍尚未入鞘,劍鋒上血跡未乾,一個個面色不善。
卞振鐸神色如常,哈哈大笑:“莫非孟長老要來殺老夫不成?”
孟長老目光深沉,良久之後,才出聲說道:“多年以來,你滄海幫一直暗中對付我天龍派,手段無不用其極。我天龍派始終忍讓,可你等竟然劫持我掌門千金。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是可忍,孰不可忍。
得罪我天龍派的唯一下場,便是死路一條。卞老兒,你該明白這個道理。從你出海尾隨而來,便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卞振鐸搖頭長嘆,看著對方說道:“我等也是出自江湖大派,並非是什麼宵小之徒。行下作之事,雖屬無奈,也為此深感羞愧。如你所說,便是劫持了令掌門千金,也沒人敢動其一根汗毛。
敢問孟長老,海外既然有仙山,為何不能讓同屬大商的江湖同仁們知曉呢?若是能讓大夥同赴海外,即便尋到仙山,各自機緣還要天定,為何天龍派對此事要始終隱瞞呢?
有關武道一途,習武者又有誰不想再上層樓呢?有了捷徑,誰不想探知究竟呢?事已至此,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