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的便尋到了這些驚散的馬匹。
打量四周,十餘里內並無人煙,林一沉思了下,手掌一拋,一朵青雲冉冉而起,他身子一躍,入了青雲,霎時被裹去了身形。
轉眼,青雲扶搖直上三百丈,向西飄去。
林一站在碧雲紗上,一會兒的工夫,便在空中越過天龍派的營地。他繼續前行了幾十裡,慢慢停了下來。
下面狼屍遍地,一如天龍派營地的慘狀,而人跡杳無,只剩下一片靜寂的屠場。立在半空中,看著下面的一切,心中所想有了佐證,讓林一對狼群離去的原由,有了一分了然。
不再耽擱,林一正待返回,忽而心思一動,青雲往北飛去。行至百里處,一座低矮的山谷出現在前方。
山谷中,慢慢穿行著一群野狼。狼群不大,百十隻左右。
忽然,狼群中一個白色的身影停了下來,那原本無瑕的銀毫上,不再是白淨如雪,而是血跡斑斑。其後腿蜷縮著,上面一條血口,還滴著血。唯有狼睛冰冷,仰首凝視半空,孤傲的神情依舊。
狼王被人所傷,並不讓林一感到意外。狼王能僥倖活下來,讓他想起那柄飛劍來。或許,那個人並沒自己所想象的那樣強大!
半空中的青雲沒作停留,轉而東去。對於危機的感知,是來自狼王高貴血統的本能。而那熟悉的心悸,這次來自天空。
危機似乎遠去,狼王淡漠的掃視著族群,爾後一瘸一拐的,向山谷深處走去。
半空中,林一又看到了幾群野狼,皆傷痕累累,幾千只野狼被狼王召喚而來,一夜的廝殺過後,帶著哀傷與蕭殺之氣離去。
林一飛回到原處,並未即刻動身,而是略作調息。碧雲紗飛起來愜意,對於他的修為來說,還是勉強了些。幾百裡飛下來,體內靈力消耗不少,比起一夜的廝殺來,還要感到疲倦。
一個時辰後,體內靈氣運轉無礙,將手中靈石放回乾坤袋,林一這才起身上馬,一聲唿哨,帶著馬匹往回走去。
對於林一的歸來,以其尋回來的馬匹,孟山終於露出了笑容,本想對這出色的養馬弟子來幾句褒獎,而對方神情淡淡,抱拳交差後便轉身離去,讓他的措辭也沒了用處,只能冷哼一聲,其心情自然不言而喻。
天龍派啟程往東,沿著溪水而去十餘里,重新找了塊地方作為宿營之用。眾人支起帳篷,各自歇息,並等待烏猜與季湯的歸來。
安頓好馬車,林一坐在車前,一個人發呆。對於一天來所發生的事情,他提不起興趣。打坐,修煉,提升修為,才是他要做的,可眼下,只能一個人這麼發呆。
“小子,老道多謝你了啊!”真元子踱著方步,走了過來。
林一沒有回頭,依舊看著那株碧綠的小草出神,許久,才衝著真元子淡然一笑,並不言語。
真元子也盤腿坐在車上,看著漸漸落下的斜陽,他悠然說道:“是我老道無味了。想我修道幾十年,還沒你小子如此的淡定。呵呵!”
“不過,兩個不成器的徒弟,著實讓我操心。無論你在不在意這些,老道是記下你這份情了。有這雨幕阻礙,加之情勢危急,你之所為,怕是無人知曉。可老道心裡清楚啊!只是那兩個兔崽子還矇在鼓裡。但願,狼群不要再回來了。”
真元子捋著鬍鬚,自言自語。無論林一如何反響,這些話,他都要說出來。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兩個徒弟。
這個林一的不凡之處,難以詮釋,具體如何的不凡,真元子也無從得知。不過,老道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相信眼前這小子決非池中之物。
下郡城中,季湯等人被莫名其妙的點穴,竟是白雲觀的的風雲點穴手,讓真元子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故此,一路之上,真元子對這個年輕的車伕可謂折節下交,一味的與其親近。
只是,隨著相處日久了,這個車伕竟讓他愈發的看不透了。
眼前這個叫做林一的小子,始終都是寡言少語的老實本分模樣。可每次細細打量時,他總給人不同的觀感。
說這小子老實?也不盡然,其心思機敏,稱之為滑頭也不為過。
深藏不露?先前出手試探過,雖說為此得罪了這個小子,卻也沒有發覺他練有高深的內功啊!
雨夜中,面對狼群,每個人都自顧不暇,而自己的徒弟與木青兒姐妹二人皆安然無恙,若說與這小子無關,老道絕不會相信。
還有,這小子本來身在高坡的後面,又是如何得知孟長老的窘境,還知曉的如此清楚?他對局勢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