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掌櫃介紹,兩位年輕人忙拱手行禮,齊聲道:“太平鏢局袁鳳鳴,車海見過二位道長”
青雲子穩坐不動,手捋了一下鬍鬚,端詳了袁小姐一眼,點了點頭,道:“太平鏢局的……唔!是袁萬章的女兒吧?都長這樣大了,好,都坐吧!”
袁鳳鳴俏眉一皺,看了旁邊的車海一眼,二人互換了個眼神。玄元觀青雲道長的大名,在太平鎮沒幾個人不知道的,而對方在自己幼時見過自己,並認識太平鏢局的總鏢頭也不奇怪。
小一見師父倚老賣老的模樣,忙站起來,拱手道:“玄元觀林一見過哥哥,姐姐,哥哥姐姐快請坐。”
袁鳳鳴這才注意到青雲道長旁邊一個小道士,見其不過是一個孩子,卻做出一本正經的大人模樣,她不禁露出了笑容,頷首說道:“謝過小道長了”隨即坐在青雲道長一旁,而車海大大咧咧坐在小一身旁,手掌便拍了過來。
“謝謝小兄弟啊!”
“哎呦,大哥手好重啊!”小一感覺肩頭像碰了個鐵秤砣,不禁肩膀一歪呲牙怪叫道。
“師兄!手上別沒輕沒重的。”旁邊的袁鳳鳴出聲提醒道。
“呵呵!呵呵!對不住了小兄弟,我可不是有意的。”
車海咧嘴憨笑道,抬手又向小一肩頭落去,突然想起什麼,忙又縮了回來。
看著車海憨厚直爽的模樣,小一感覺親近,便打趣道:“車大哥武功一定很高吧!你這手跟鐵餅似的,沒人敢與你交手的。嘿嘿!”
沒想到車海剛欲拍胸自誇,抬頭看了師妹袁鳳鳴一眼,神情一黯,嗓門一下子低了許多,輕聲道:“看小兄弟的模樣,應該也懂得武功的,我這點微末功夫,與江湖一流高手差的遠呢!”
袁鳳鳴見師兄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習性,許是想到了什麼心事,也不禁微嘆一聲。
看師父一聲不吭,袁鳳鳴與車海又低頭嘆氣,心生狐疑卻又不好開口詢問,小一便也改成悶葫蘆,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
同樣一身褐袍,二十多歲,個子不高,一副精明強幹模樣,在四處招呼客人的,是吳掌櫃的兒子,吳亨。
那個帶著幾個夥計安排菜餚的,應是太平酒樓的賬房梅老頭。
一身白衣,手持摺扇搖頭晃腦的是太平酒樓的少東家,梅中文。
與梅公子一桌的是太平鎮上的錢莊和茶莊幾位掌櫃的。
幾位圍著梅公子在說話,院內人聲噪雜,也不知道他們聊些什麼,時不時還扭頭偷偷看向小一這一桌。小一察覺到他們不是在看自己與師父,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袁鳳鳴和車海二人的身上。只是二人兀自呆坐,對周遭的情形渾不在意。
吉時已到,大門外喜鞭炸響,酒宴開始。一時間,庭院內觥籌交錯,熱鬧起來。
小一也甩開腮幫子開吃起來,青雲道長則是自斟自飲,一口酒一口菜不停吃著。青雲道長雖是葷素不忌,可平時也只能有啥吃啥。如今難得有好吃的,師徒二人也趁機解解饞,見啥吃啥。
車海只是悶頭喝酒,袁鳳鳴則是端著酒杯,小口啜飲。這兩位不知在沉思什麼,一桌四人,只有青雲道長師徒倆旁若無人般,吃喝的爽快。
正低頭捧著一個豬肘子發狠的小一,聽到一片賀喜聲,忙抬起頭來。
見是一箇中年婦人懷裡抱個襁褓裡的嬰兒步入庭院。眾人起身圍成一團,爭相瞧看著。小一扭頭看看師父,見其早已迴歸早先的正襟危坐的模樣。師父雖好酒卻食量不大,應該酒足飯飽了。袁鳳鳴和車海也放下杯盞,面向慶賀的人群。
一群人在吳掌櫃引領下向小一這桌走來。
“青雲道長,這是我滿月的孫女,請您老給看看。”
吳掌櫃拱手行禮後,忙不迭的引自己的老伴懷抱著嬰兒走向青雲道長。袁鳳鳴和車海也忙起身讓開,小一見機跳了起來,站立在師父身後。
“吳掌櫃勿憂!讓老道來瞧瞧。”
青雲道長慢慢站起身來,俯身仔細盯著嬰兒看了一會,然後眉頭一展,笑呵呵對著吳掌櫃說道:“呵呵!無妨!先前路過太平鎮,吳掌櫃曾詢問過老道,貴孫女不足月,身體孱弱,老道說滿月時來,會給吳掌櫃一個太平保命、延康壽的法子。而此時,老道已然來了,還請吳掌櫃和諸位親鄰稍安勿躁。”
“吳掌櫃,還請筆墨伺候,另,備齊上好硃砂,黃紙。”青雲道長輕捋鬍鬚,昂然說道。
小一也伸長脖子瞅了那襁褓中一眼,見一小小的人兒滿臉細紅色的皺紋,緊閉著眼睛。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