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玄元觀劍法超凡脫俗,劍路精準奇絕,認穴點穴上絲毫不差於江湖的點穴手法。”
“多年前,我曾路遇與人爭鬥受創的太平鏢局袁萬章,便出手為他療傷。當時記得他是外傷,而今日為師見他受的是內傷。鏢局已經用藥為他活血固本,但氣血淤胸,以致人昏睡不醒。我用內勁點其穴位,乃是疏絡活血,最後掌擊肺俞穴,胸口淤血排除,氣息暢通無礙,人自然也就醒轉過來了。”
“人體經脈穴位與醫理脈絡經述是相通的,可以發內勁與一點在穴位上,就也就是所謂的點穴。此道可救人,也可殺人!”
聽到此處,小一暗暗點頭,師父說的有道理,譬如人腦後的玉枕、天柱等穴,受力輕重不同也是同樣不同的效果,重擊之下,是可讓人即刻斃命的。
“我與十二年前,對雲遊生了倦意,對天道成仙之術也不再執著。且年事已高,就是再有機緣,也為時已晚,便迴轉玄元觀。在路經百里外的天平鎮附近,遇到被山賊禍害的山民,其中便有你的父母……”
說到此處,青雲道長神色凝重起來。
小一聞言驚詫的望向師父。師父今兒怎麼會說這些?記得原來曾就自己的身世問過師父,但師父不願說,之後,他便再沒有在師父面前開過口。師父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該說的時候呢,也就說了。”
青雲道長輕拍了下小一的腦袋。
“你父名叫林開山。你家在天平鎮附近一個叫小天坳的村子裡,你家裡應該還有一個叔叔,
你父母把你託付給了我,我便把你帶回了玄元觀。”
“那……那我父母當時怎麼死的?害我父母的山賊是哪裡的?”小一臉色有點蒼白,支吾著問道。
“不知道!不知道!這些等你以後自己去查詢吧!好了!師父倦乏了!你也該去做今晚的功課了。”青雲道長拂了拂袖子,如同往常一般的隨意,略顯不耐煩的驅趕著小一。
好似醒悟過來的小一,忙回答道:“知道了師父,您老安歇吧!”說著替師父吹熄了燈火,看著師父隱沒在黑暗中,他慢慢退了出去。
“別忘了明早把銀子給山下的老盧送些去!”
師父蒼老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一停頓了一下腳步,然後默默走了出去。
……
月華如水,沐浴著臥牛石和石上的小一。
今夜的仙人頂上,沒有一絲風,靜悄悄的。
月色下,小一靜靜盤腿坐著。
過了許久,小一也不能入定。腦子裡一會是小天坳,一會是父親林開山,一會是御劍飛行的仙人,一會又是師父那蒼老的面龐……
搖了搖腦袋,將胡思亂想暫且拋開,小一緩緩睜開了眼睛。不知為何,他心中隱約有一絲不安。為了自己已經不在人世的爹孃嗎?長到十三歲,父母的模樣很模糊,也大都是出現在夢中,雖然心裡有種莫名的悲哀和淡淡的失落,可這又是怎樣的一番心情,他也摸不清、看不透。或許,這只是一種血脈親情的牽動吧!
師父才是世上唯一的親人!
能飛多好啊!如鳥兒一般……
小一也神往師父所說的那種可以逍遙天地的情形。可這些都不是原由,究竟是什麼讓自己心頭產生的不安的呢?
……
同一片月光籠罩下,仙人頂百里之外,黑風口。
黑風口旁的黑風寨中,聚義廳裡火把通明,屋中間地上擺放一副擔架,上面躺著一個渾身纏滿布條的人,布條上浸滿血漬。
五六個人影圍著擔架晃動不停。
大當家劉一刀,焦急地在在原地來回踱步,他油黑的臉上,一道刀疤橫貫半個腮幫子。火把明暗中,臉上紫紅刀疤更顯憎獰。
旁邊站立一位身著儒衫而瘦弱的中年人,正低頭沉吟不語。其面色焦黃,頜下稀疏幾根鼠須,一對鼠眼轉動不停。這是山寨的軍師,人稱吳先生。
吳先生盯著擔架上昏睡不動的人,幽幽說道:“這位錢先生,錢大俠!說什麼是江湖大派的堂主,什麼江湖高手,說什麼送我們一場富貴呢……”
劉一刀恨聲打斷吳先生:“我們幫他不惜與太平鏢局翻臉結仇,替他劫了鏢。哼哼!他倒好,竟然被太平鏢局的袁萬章一刀砍成這樣,不死不活的。我們哪裡去討什麼富貴?不是念及他什麼江湖大派,老子我……”說著,神色中不禁露出一絲忌憚來。
“大哥!這趟鏢送的貨物究竟有什麼蹊蹺,值得他滄海幫一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