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師父若是知道我東方朔來也,定會大吃一驚……”年輕些的男子喜sè難禁,又帶著油滑世故的神態說道:“他老人家想必已有元嬰的修為……”對方不以為然地說道:“樂成子離開九州之時,林一隻是金丹後期。眼下兩百年已過,即便他修至元嬰,境界終歸有限……”
若是林一在此,未必會大吃一驚,而有所意外則在所難免。這兩人正是來自大夏的晏起與東方朔,憑藉著樂成子留下的輿圖一路尋至九州。
如今,晏起有著元嬰初期圓滿的修為,東方朔則是修至金丹的中期。途中自有一番辛苦,初臨九州的感慨不盡相同,兩人還是想早rì見到林一,以便有個安身落腳處。
神識漫過玉山鎮,晏起昂然說道:“隨老夫去柳家……”
……
十rì之後,玉屏山半山腰的洞府前,晏起與東方朔依山遠眺。而面對海天勝景,兩人已然沒了來時的興致。
當rì登門拜訪遭拒,緣由是柳家的家主不在。而對方並未失去禮數,還是為客人安置了歇息的地方,晏起與東方朔只得暫且留下。誰想一連多rì過去,柳家的主人依然沒有露面。
“過了今rì,我等另尋他處……”晏起在原地踱了兩步,神sè略顯不耐。一個小小的家族如此慢待遠來的客人,林一與其交情不過爾爾。稍作計較,他躊躇滿志地說道:“若是天震門與清幽谷還是難以落腳,老夫便帶著你闖蕩一番,未必不能掙下一片天地來!”
“呵呵!師伯所言極是!”東方朔舒展了下腰身,自行尋了塊平坦處坐下,說道:“不過,唯有見到柳家主,才可獲悉我家師父的下落!”
晏起皺了下眉頭,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偌大的九州,要尋一人便如大海撈針,又談何容易!”他想了想,走至東方朔的身旁提醒道:“樂成子送你的那枚傳音符,不妨相機一試!”
東方朔應承道:“便如師伯所言,改rì自當一試!”他話語一轉,又笑道:“我師父無論走至何地,都會留下名頭!真要尋他,想必不難……”
晏起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說道:“此乃九州,並非我大夏。當年的樂成子都難以立足,更莫說他一個金丹修士……”話至此處,他回首看去,兩道人影從山下御劍而來。其暗哼了聲,竟是視若未見,轉而走至一旁安然端坐,神態威嚴。
東方朔卻是愕然起身,忙拱手迎上前去。
轉眼之間,兩個金丹修士在洞府前落下身形。來者一位是中年模樣的青衣男子,留著短髯,相貌不凡;一位是韶華女子,綠衣婀娜,貌美動人。
東方朔尚未開口,對方已然出聲——
“在下柳賢,見過這位前輩與道友!”隨那金丹中期的男子之後,一旁的綠衣女子跟著執手說道:“柳煙兒有禮了!”
這一男一女倒是知禮之人!東方朔報上了自家的名諱,不忘多問了一句:“可是柳家主當前……”見對方稱是,他回頭衝著晏起笑了笑,調侃道:“真是貴人難見……”
晏起兀自坐著不動,兩眼半睜半閉,衝著來人頷首示意。
柳賢帶著歉意又施一禮,說道:“我兄妹出門在外,今rì才得迴轉。得悉林前輩的故人來訪,在下不敢怠慢,忙帶著舍妹前來相見。若有失禮之處,還請這位前輩與這位道友見諒!”
東方朔心頭一振,忙問道:“柳道友,你稱呼我師父為前輩?”金丹修士口中的前輩,自然便是元嬰的高人無疑。如此豈不是說,師父已然是……
晏起心頭一動,不由得睜開雙眼,神sè疑惑。
柳家兄妹則是面面相覷,暗生不解。林前輩何時收過弟子?既為弟子,怎會不知曉自家師父修為的深淺?
柳賢轉向東方朔與晏起,又是歉然一笑,說道:“尚未聽說過林前輩有過弟子,請恕柳某孤陋寡聞!兩位不妨道出真實的來歷與用意,我柳家自有待客之道!”他神sè如舊,婉轉的話語中卻是暗有所指。
聞言,晏起暗暗慍怒。兩個金丹小輩,竟敢如此的沒規矩,九州仙道已然崩壞了不成?
東方朔不由心頭一怔,隨即苦笑起來。歷盡千辛萬苦,可不就是為了尋師父嗎!而眼下若不辯解一番,只怕要惹來麻煩。置身異地,凡事還須謹小慎微。此時此地,又該如何才能證實自家的清白?
“實不相瞞,我與晏師伯皆來自偏遠他鄉……”斟酌了下,東方朔正sè說道:“家師在兩百多年前收下了我這個唯一的弟子,柳道友有所不知在所難免。還請告知他老人家的下落,以便我二人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