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sè沮喪的松雲散人雙眉一展,釋懷笑道:“尋至此處,並非一無所獲。餘下的數百年,或有破門之法!”
那石門之後,十有仈jiǔ便是通往仙域之路。雖不得進入,以後的rì子至少有了盼頭。在場的化神修士,所剩壽元不等,少則數百年,多者不過千年,可謂時不我待。或許,大夥兒全力以赴之下,不難尋獲開門之法。或許,便可由此直達仙域。或許……這路,不就是在或許之間徐徐往前嗎?但有一線機緣,還得尋尋覓覓走下去……
松雲散人的話,道出了其他幾位的苦衷。墨哈齊無奈地嘆了聲,說道:“迴轉之後,我當查閱門中典籍,定要尋出破門之法!此外,我等還須群策群力呀……”
yīn散人晃動了下身子,神sè悽苦地說道:“除此之外,還能如何?”他轉而又桀桀yīn笑起來,自嘲道:“修行兩千年,卻要將餘下的辰光盡數消耗在一扇石門之上,仙道弄人啊!”
百里川兀自盯著那扇石門不捨移開眼光,卻自我安慰道:“生之來不能卻,去不能止,命也!一切隨緣……”
此前的神龕陣法,讓人束手無策。眼前這動輒吞噬xìng命的石門,更是叫這些化神的高人們望而興嘆。在小輩的眼中,前輩人物無所無能。而在天威之下,草芥與草芥,沒什麼不同……
連番的受挫之下,松雲、墨哈齊等人意興闌珊,稍稍收拾心情之後,便yù另尋他圖,卻見文玄子與聞白子神sè有異,忙一個個轉身回望。只見林一依然留在原地,背對而立,令人不明所以。
身後的眾人是走是留,林一根本沒放在心上。他此時凝望著那扇石門,眸中赤芒閃動。
幻瞳之下,那包裹在光芒中的石門清晰可見。其高有丈許,寬有五尺,由上至下分別呈現出青、白、黃、黑、紫紅五sè,煞是詭異。而黑sè與紫紅的異石上,又各自裂出一個拳頭大小和一個尺餘大小的豁口,令人膽寒的罡風正從中噴湧而出。
見此情形,林一若有所思,手上多出了那塊來自梵天谷的啟封玉符。少頃,他將其收了起來。這石門的禁制兇險異常,絕難輕易破之。而那門上的豁口,許是玄機所在,若是不能將其堵上,只怕無從著手破禁。
一扇來自遠古仙域的石門,要由一個凡俗的修士來修繕補缺,又談何容易!林一皺起了眉頭,猶自苦思冥想。當見到仲孫達死於非命之時,他曾一度心生退意。正如那幾個化神修士所講,知道有這麼個地方便是收穫,仙道就此有了指望;當下不得破門而入,則無須急於一時,留待rì後再設法圖之。而當其看清了門上兩個豁口的時候,卻好似見到夜sè中的兩線曙光,便再也難以挪動腳步。
林一忖思良久,心頭的那一絲靈光乍隱乍現,卻依然難以捉摸。他禁不住暗吁了下,緩緩轉過身去。隨之,嘆息聲、頓足聲在洞穴內響起。文玄子扶須默然,聞白子無力地閉上雙眼,眾人的神情莫衷一是……
林一揹著雙手,尚未抬起腳步,突然雙眉一挑,手上已多了一塊尺餘見方的石頭。未作遲疑,他猛地轉身揮臂便將其投擲了出去。隨其動作,在場的眾人又一次屏息凝望。那小子作甚?還敢封堵石門的豁口不成……
“撲”的一聲輕響,那塊紫中帶赤的方石,竟然輕而易舉地穿過了禁制的阻擋,直入石門之中。眨眼之間,門上的一道豁口已然消失不見,先前那逼人的威勢為之一弱。
見此情形,在場諸人皆又驚又喜。那小子何來的封堵之物?若其真有破禁之法,此行便不用敗興而歸。天無絕人之路啊!
文玄子鬆開了拈鬚的手,聞白子深邃的眼中閃動著異芒,松雲散人面帶笑容,公羊禮振奮異常,百里川怔怔失神,yīn散人桀桀yīn笑,公良讚的神態如鷹似鷲……許是情不自禁,或是受到了冥冥之中的招引,在場的化神修士皆難以自持,不由得往前緩緩移動……
那夥元嬰修士忘了身後的退路,一個個目露熱望。
花塵子緊抿著嘴角,不由得攥緊了小拳頭,隨即身形一動便往前竄去。寧遠稍稍遲疑,忙緊隨其後。
天門開啟之時,可否一步登仙……
此時,林一無心理會身後的情形。他盯著那扇石門,長舒一口氣,神sè欣然。方才心頭靈光一閃,嘗試之下,意外奏功,其不由得心神一振。
見到石門的五sè異石初始,林一便有猜測。要堵住那紫紅的豁口,須有來自一處的石頭方可。要知道后土仙境之內,無論是大地還是山石,盡為土黃之sè。而玄天仙境之內,則皆為紫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