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師父命我前來尋師姐,正是此意……”
……
又是半年過去,正值chūn花爛漫時節!
大道兩旁青草吐翠,綠樹鬱郁,生機盎然!一陣和風送爽,使得路人忘卻了勞頓,腳下亦隨之輕快了許多!而有人卻是駐足路口,去意躊躇,好似為這chūnsè所牽而流連忘返!
此處是何所在?應是來至陽州以北的某個地方吧!是就近尋一傳送陣去戎州走一走,還是即刻返回夏州?
林一抄著雙手,緩步離開路口,往著一處集鎮走去。置身於凡俗間,少去了諸多的麻煩,享受這許久未有過的悠然,使他的心境有了些許的不同,便是那金丹、龍丹與魔丹,亦多了幾分異樣的靈動。
冥冥之中,好似有一種渾然而成的東西,且不管它是仙,是魔,還是妖,仿若先天地生,早已存在於混沌之中。它無聲無息,又無形無狀,執行不殆,不以修士的執著與懈怠而有所改變。而這來自虛無,又衍生萬物的,莫不是天道嗎……
神遊物外的林一,昂著腦袋半閉著眼睛,循著路邊慢騰騰往前走去。於這懵懂之中,有絲絲縷縷的金光在他眼前晃動著,好似有一扇門觸手可及,卻又朦朦朧朧難辨究竟。
腳下一頓,林一猛地瞪圓了雙眸。金光頓時傾瀉而下,而他卻猛地垂頭回避。心忖,這chūn季的rì頭可真是晃眼!
自嘲地搖搖頭,林一還是不忿地暗啐了一口,再次慢慢抬頭直視那刺目的rì頭。未幾,他聳聳肩頭,繼續往前走去,兀自胡思亂想不已。
月有虧盈,rì有升落,路有坦途與溝塹,凡事同理也!
《洞真經》有云,月盈rì盛為yīn陽之強之大,漸逝漸遠,謂之反!最終還須從頭開始……而金丹圓滿之時,當有元嬰之始……
不知不覺之中,林一心頭一陣明悟!
此時,路邊有人喚道:“chūnrì正好,這位道友何必急著趕路,不妨小憩片刻呀……”
這是一個簡陋的草棚子,一方石桌前,有一男兩女三位練氣修士於此歇息。出聲相邀者便是那三十出頭的男子,有著練氣九層的修為,膚白瘦弱,留著短鬚,滿臉的笑容。而同桌的是兩個模樣俊秀的年輕女子,有著練氣四、五層的修為,分別一身紅裙與綠裙,如兩朵花兒一般好看,皆好奇打量著道上的年輕人。
老遠便見著這麼一個年輕人抄著雙手走來,這茶棚中的三人不由得心生好奇。
這人是誰呀?身著道袍卻看不出修為,路上還不時的搖頭晃腦,嘴上不住的神神叨叨,如同是犯了癔症一般。左近家族中未見過此人,莫非是尋仙訪道的一凡人?
於這三人猜測之中,來人臨近。眼看著這位走路看天的奇怪道人即將路過遠去,那男子與兩個女子使了個眼sè,忙出聲相喚。
林一停下腳步,淡淡翹起了嘴角。
那三人見來者神sè並無異狀,不免稍有失望。這道人沒病……
含笑與三人點頭打了個招呼,林一抬腳走進了草棚子,尋了個石凳坐下。
“這位道友看著面生,可是第一回來我方家鎮?”男子拈著短鬚,神情矜持,話語中已無方才的熱乎勁頭。
一旁的綠裙女子年紀稍小,十六、七的樣子,好奇插話道:“你是修士嗎?我為何看不透你的修為呢?”另一紅裙女子年紀稍長些,頗有見識地說道:“英妹有所不知,師伯曾說過,看不透修為的只有兩種人……”
林一莞爾一笑,不緊不慢的解下紫金葫蘆灌了口酒,自得地長舒一口酒氣,這才說道:“你有三人說話,容我一一作答……”他轉向那男子說道:“原來前方的所在便是方家鎮,多謝相告……”其又衝著那綠裙女子說道:“這世間看不透的東西多著呢,豈止修為……”
話語一頓,林一看著那紅裙女子笑問:“令師伯如何說?”他神態輕鬆而隨意,言談舉止中自有迥異於常人的氣度,使得對方不得不斟酌了下,說道:“我師伯說過,看不透修為的只有兩種人,一為凡人,一為高人……”
“呵呵!那你說我是何等樣人?”那綠裙女子神情謹慎起來,林一輕笑了一聲。見其如此說話,那男子神sè微變,忙起身拱手道:“你……您莫非是築基前輩?在下方家鎮方天,與師妹藥兒、小蘭有禮了……”
見狀,兩個女子亦慌亂站起來,一時不知所措。
林一很是果斷地搖搖頭,又詫異道:“幾位這是……”他話音才落,對方三人面面相覷了會兒,皆是神sè一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