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已接過了林一的玄金鐵棒,稍稍掂量,點頭說道:“這棒子倒還使得……”說著,他將其輕飄飄掄起,‘嗚’的一下便砸向了石山。只聽到‘轟’的一聲,山石炸裂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來。
“哈哈!”又是大笑了兩聲,阿烈已轉身來至林一的身邊,眸光灼灼,帶著欣喜的神sè。他又揮動了下玄金鐵棒,愛不釋手地笑道:“兄弟,這棒子可願送我……”
林一身軀欣長,與阿烈站在一起,頓時顯得個頭又矮又小,形同孩童一般。彼此相距丈餘,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咄咄逼人。
對玄金鐵棒的沉重,林一是心知肚明。即便是尋常的元嬰修士,怕亦不能將其cāo縱自如。可阿烈揮動著鐵棒卻是輕若無物的樣子,可見這漢子的力氣驚人啊!
打量著這個高大而粗獷的漢子,以及那質樸的笑容,林一暗暗無奈,卻神sè不變,說道:“阿烈大哥喜歡,自管拿去便是,林一樂意之至也!”
“果真如此?”阿烈驚喜地問了一句,見林一點頭稱是,他反而不捨的將鐵棒交還了過去,不失爽快地笑道:“有你林兄弟的這份心意便足夠了,我又怎能奪他人所好……”
林一暗鬆了一口氣,笑著接過了鐵棒,轉而看向那邊說話的三人。見魯牙露出了真容,正一臉的尷尬,他不禁淡淡翹起了嘴角——
“你是修魔者?”穆扎的手上還拿著假面,若有所思。他看出這個外族人身上的異常,這才有此一問。
暗自斟酌著,魯牙忙道:“我自幼天資異稟,與常人有所不同。至於是不是修魔者,我也為此困惑不已……”
另一側的阿武卻是不滿地說道:“你這人根骨羸弱,尚不及那年輕人的強壯,何來的天資異稟一說?而你不是我天魔一族,又不似天妖一族,且有法力在身,來歷著實可疑呀!不若……”
神情中透出幾分不耐煩來,阿武不再理會魯牙,而是與穆扎說道:“不若殺了他,用來烹製血食,好讓族人換換口味……”
聞言,魯牙嚇了一跳。那個林一安然無恙,為何偏偏要殺我,還要吃我?這幾人兇猛如斯,卻好似未開化的蠻荒之輩,茹毛飲血啊……他急道:“我與那個林一結伴而來,與你等並無半分的惡意,只是誤闖此處,還請兩位長老明察……”
一個元嬰後期的大修士,置身於莫測之地,又受制於人,情急之下,哪裡還敢有分毫的矜持!
穆扎對求饒的魯牙無動於衷,而是看著與阿烈相處甚歡的林一,不由躊躇起來。
“莫要亂說話,我可不認得你!我只是為阿烈大哥的驍勇所震撼,這才不知不覺來至此處。誰曉得你怎麼跟了過來,分明是存心不良……”林一駁斥了一句後,好似極為的憤慨。
魯牙眼睛一瞪,失聲罵道:“小子,莫要落井下石……”他忽察覺阿武哼了一聲,忙又分辨道:“我與他雖是同族,居所相距甚遠,彼此並無相交,他才這般有意陷害……”
阿烈不願意了,吼道:“我林兄弟使得動鐵棒,一身的好力氣,乃是真正的狩獵者!你卻是假面示人,有失坦蕩……”
林一的嘴角掛著如有若無的笑容,而另外三人皆盯著自己,好似對待一隻獵物一般。見狀,魯牙暗暗叫苦不迭。敢情有力氣的便是好人,這幾人的腦筋怎麼如此的簡單。不過,他還是明白了自己闖禍的根源,一切源自那假面……
“那假面只是用於狩獵,並無他用。在下明誓,對你等絕無惡意……”情急之下,魯牙顧不得許多,忙信誓旦旦。
“你這假面可願送我?”穆紮好似對那玉石煉製的面具生出了興致,出聲問道。有方才林一的前車之鑑,魯牙不假思索地說道:“這位長老若是喜歡,自管拿去便是,在下樂意之至也!”
穆扎與阿武相視著,彼此忽而一笑。他將假面順手塞入懷中,說道:“你有此善意,我等暫且信了你一回。”
本想著假面會如林一的鐵棒那般失而復還,誰想會是這麼個下場。有些意外的魯牙,乾笑了兩聲,作出與有榮焉的樣子,暗吁了下。心頭懸著的大石,這會兒算是落地踏實了些。
魯牙好不容易過了勘驗的這一關,兩個長老亦收起了身上的殺氣。那個阿武衝著阿烈吩咐道:“將斑虎帶回村子,出獵的時辰到了……”他又話有所指地說道:“是惡是善,獵場上自有分曉……”
有所交代之後,穆扎與阿武徑自離去。阿烈抓起地上的斑虎,很是輕鬆的扛在了肩頭上,與林一興奮地說道:“隨哥哥回村……”
林一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