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場歷練罷了!
所謂鳥語天籟,自有傳心之訣,芳草萋萋,無非見道文章。迷者自迷,悟者自悟!
……
天上一輪明月高懸,鰲湖與四周的山峰,盡皆籠罩在溶溶月華之下。於這靜謐的夜sè中,環湖的各個洞府前,冒出一個個修士的身影。
天震子步出自己的洞府,於門前盤膝了坐了下來,禁不住往右手邊張望,神sè中閃過一絲焦慮來。其心頭暗暗嘀咕著,小子,你不是閉關五年便有七八成的把握結嬰嗎?這都過去了七年了,怎麼還沒丁點兒的動靜呢?傳音符你不理,那個洞府又被禁制封死了,老夫還真的沒法子了!知道嗎?今兒晚上,論道大會還是要開始了……
無奈搖搖頭,天震子心有所牽,又轉向左手邊。見到不遠處那熟悉的身影,他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來,寒暄道:“紫玉門主的修為又有jīng進,可喜可賀,哈哈!”
二十丈外,紫玉不假辭sè,冷聲說道:“一個野xìng難馴之人,竟能於此處安安穩穩呆了七年,真是難得啊!”其左手又數十丈外,乃柳兮湖與炎鑫的洞府。那二人見師父與天震子嘮起了家常,不免好奇,卻又各自佯作不知。
“哈哈!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我又豈是當年的天震子呢!可紫玉還是紫玉……”天震子感慨的話語中,不無奉承之意。誰料,對方並不領情,冷斥道:“休提往事!”
天震子尷尬笑道:“往事不提亦罷!不過,這論道大會竟是延遲了五年,著實令人意外啊!”
紫玉哼道:“有何意外?仙門同道得以藉助此地的靈氣修士,當為神州門的一番善意!”,
天震子搖晃著腦袋,小心說道:“紫玉所言極是!大夥兒養足了jīng神頭,這才好論道鬥法!而你我兩家皆來自玉山島,又勢單力薄,當相互幫襯才好……”
“你是你,我是我,怎可混為一談?而你若是將炎鑫殺你弟子一事作罷,我便饒恕你那rì無禮之罪!”紫玉的話語中少了冷意,卻多了刁難。
天震子神sè一窘,吭哧了會兒,索xìng沉著臉不吭聲了。暗中埋怨,你是你,他是他!我是個什麼人,你紫玉還不明白嗎?我天震子從不吃虧,更是恩怨分明……
此時,從神鰲峰上忽然悠悠飄來五朵蓮臺,緩緩降臨於鰲湖之上。環湖四周的洞府門前,兩、三百位盤膝而坐的修士,皆舉目凝望。
一大四小的五朵白玉蓮臺,光華流動,於湖面倒影相映爭輝。一時之間,如鏡的湖面上,仿若綻開五朵白蓮,頗顯神異!其上面分坐五人,乃是四位元嬰後期的修士,與一位看不出修為的中年儒生。
稍稍停頓,四朵稍小的蓮臺倏然飛向鰲湖的四周,距湖面丈許處懸而不墜。稍大些的蓮臺卻是留在了遠處,那中年儒生揮袖輕拂,竟是由一人霍然化作四人,分向四周而坐。這四人的五官神情與衣著一模一樣,令場下諸修士難辨真假來!
“值此仲秋之夜,老夫文玄子,召集夏州同道大會於鰲山……”儒生正是神州門的門主文玄子。其張口的一剎那,輕緩的話語聲仿若卻捲起一陣清風,直奔四面八方而去。驟然之間,洞府前端坐的諸多修士皆為之心神一懍,一個個屏息凝視,不敢有分毫的輕忽。
“……論道大會的由來,於此前已有過交代!故而,老夫當為在場的諸位論道釋義一番!呵呵……”四個文玄子皆如一人,發出隨和的輕笑後,又扶須說道:“古人有云,視之無形,聽之無聲,於人之論者,謂之冥冥,所以論道,而非道也!故此……”
文玄子所說的意思,大道看不見摸不著的,可以用來加以談論的道,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道。他話語一頓,接著說道:“故此,道不可聞,聞而非也;道不可見,見而非也;道不可言,言而非也……而明其義,辨其直,於修行一途,或有裨益!”
道既然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又不可言傳,何來論道一說呢?這便是召集大會的真正好處了,讓大夥兒皆明曉這個道理,修煉的時候可免誤入歧途啊!
文玄子說的輕鬆,道理亦看似淺顯,而許多人窮極一生亦未必參悟得透!古人云,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他一個化神前輩,將自身感悟分享,著實令在場的夏州修士獲益匪淺!
月華傾瀉,白蓮耀目,文玄子侃侃而談:“……道義無關乎高下之分,而道生法,法者,引得失之繩,明曲直者也,自可見之天下……”
如此這般,文玄子一連說了三rì三夜。他為眾人釋義*解惑,最終還闡述了一番鬥法的用意。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