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千道萬,吳融還是要執意前往九牧。皓度與玉勝不便勸阻,各自憂色重重。來日一戰,難免死傷無數,而勝負猶未可知!才將明朗的局勢又添變數,叫人好沒奈何!
林一卻是神色釋然。想要攔住吳融,並不容易。而此前的一番話,亦非畏戰託詞,只是不願貿然行事罷了。龍尊歸來,尚須一段時日,恰好藉機用來養精蓄銳。不管什麼天降大任,更不論來日一戰如何,只求前不負人、後不負己……
……
龍墟的峽谷之中,那龍潭依舊被一層厚厚的濃霧籠罩著。又十年過去,其情形一如往日。
在龍潭的數百丈之外,盤膝坐著一位老者與一位中年人。先前護法的九族長老,如今只剩下了炎烈與巴甘這兩位。而赤夏等七人聲稱有事在身,已各自逕行離去。
“唉!”
炎烈從靜坐中醒來,看著空蕩蕩的四周,禁不住嘆了一聲。族人們期待著神龍帶來興盛,而一旦對前景有所質疑,那種對神明的敬畏則只存於心中。哪怕是神龍就在眼前,也不再有等待的耐性。這哪裡還是當年的龍族,不過一群信奉圖騰的修士罷了!而自己又何曾不是如此呢……
炎烈想到此處,暗生幾分愧意。他伸手抹了把鬍鬚,扭頭說道:“巴甘!你若有事,不妨離去!我一人獨守足矣!”
十餘丈外,模樣清瘦的巴甘兀自端坐著。聞聲,他睜開雙眼,不答反問道:“長老何不離去?”
“我……”炎烈沉吟了下,說道:“無論怎樣,是我帶回林一,還須有始有終……”
巴甘笑了笑,說道:“長老前後守護五百年,是謂有始有終。在下等候千載,亦如是!”
炎烈正待說話,卻又衝著巴甘微微一怔。少頃,兩人不約而同轉向前方……
龍潭之上,那已籠罩氤氳了六十年的濃霧忽而急遽下沉,轉眼之間已消失無影。不過片刻,一聲低沉的長吟從地下悠悠傳來,動靜輕微卻又清晰分明。未幾,那消失的濃霧突然再次噴湧而出,竟是直上半空,情形頗為驚人!
隨之剎那,百丈的潭口之中霍然冒出一龐然大物,足有三、四丈,青甲片片而幽幽放光。其兩角枝杈,雙眸如鍾,鼻似牛吼,頜下生須,大嘴翕張,猶在吞雲吐霧……
炎烈與巴甘皆是瞠目不已。那是……龍首!
青龍的龍首浮出潭口,默默打量著炎烈與巴甘,碩大而泛著血光的龍睛中竟是閃動著戒備的神色。未幾,其猛然張口一吐,卻不再是雲霧,而是一道熾烈的火焰,帶著駭人的威勢呼嘯而出。
炎烈與巴甘雙雙臉色一變,急忙離地飛起。一道金黃的火焰橫卷千丈,隨即又倏然消散。而其所及之處,大小碎石盡皆焚作齏粉!
龍首搖晃了下,似有不屑、似有得意,隨即又衝著天穹默默張望,神情中竟是透著隱隱的振奮。而須臾之後,他仿若是怕有所驚動,轉而又輕輕沉入龍潭,百丈的龍身緩緩盤曲著,一圈又一圈,只為將其中的一個灰衣人影緊緊守護……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造化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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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羅仙域,羅家鎮。
街頭的古樹下,站著四人。
為首的是個身著灰袍的年輕男子,揹著雙手,神色淡然。他一旁是個清麗出塵的白衣仙子,十六七歲的模樣。其身後跟著一位神情猙獰的壯漢,使人望而生畏。
另外的一位中年人則是往前走了幾步,原本相貌堂堂的合體高手,竟是微微躬下身子,帶著卑微的神態與討好的口吻小心說道:“林尊,不妨小憩片刻,這酒肆的青雲酒……啊呸!”話到此處,他好似猛然想起了什麼,抬手作樣掌了下嘴,又忙低頭賠罪,惶惶道:“是肖權子犯了前輩的忌諱,該打……”
肖權子,羅家的長老。他面前的三人,林一、仙奴與天狼葉茂。
肖權子自從被解除了魂禁之後,可謂如釋重負。而其又恐林一的緣故殃及自身,故而一直是喜憂參半而患得患失。誰料羅家的大仇人在殺了羅清子與羅恨子之後,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仙域至尊,如今更是帶著無數高手駐紮天羅。於是乎,他這個外門長老便多了一個知客的差使。誰讓自己與林尊相識多年呢,使得多少人為之眼熱不已……
不過,其他的六家的修士雖說大都回轉,卻依然留下了二、三十位仙道的高手。再加上妖仙、古仙人等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