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的傳承絕非小可,豈會由一兩件寶物來左右天地的運數?”雷雲子如此反問了一句,又道:“若是戈靈子所言屬實,你我不妨多加留意那個林一的動向!”其頓了下,接著說道:“一個來自下界的年輕人,不僅是妖魔道三修,還身攜昊天至寶。更有甚者,他用了不足百年便從元嬰修至煉虛,更是屢屢斬殺強敵,如今又逃入我界外仙域……”
自稱為雷方子的老者恍悟道:“家主是說,那林一乃應劫之人……”
雷雲子點了點頭,說道:“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能等閒待之!”
雷方子忽而想到了什麼,說道:“我上回的妖域之行,曾見到過一個修士。那人好似一體三修,卻與白虎妖尊糾葛不清,後又被眾妖王追殺而不知所終……”
雷雲子兩眼中精光一閃,問道:“你可知他姓名及來歷?”
雷方子無奈地笑了笑,回道:“那群飛揚跋扈的妖王,不容分說便將我趕出了妖域!不過……”他話語一轉,帶著幾分僥倖又道:“好在我早到了一步,他人若想插足妖域,必將適得其反!”
雷雲子稍作忖思,說道:“妖域之行,乃未雨綢繆之舉,倒也不無所獲!而那林一既然來了界外,我等還須斟酌一二……”
對此,雷方子深以為然,卻有些為難地說道:“外仙域廣袤無極,想要找尋一個人,並非易事啊!”
雷雲子沉聲說道:“無妨!只須盯著幾家為首的仙域即可!”
雷方子作撫須瞭然狀,問道:“雷天去了羅家,是否由您授意?”
“哈哈!”雷雲子忽而擺手大笑道:“那小子看上了羅清子的義女,怕是要讓那老傢伙頭疼了……”
……
在遠離羅家莊院的一個偏僻的山谷裡,一道低矮的院牆前,林一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著。他已在這兒等候了幾個時辰,卻還是不見管事的人影。其左手往東的數十里外,是高大巍峨的天玉山,遠遠的便被一層雲霧遮掩著,叫人看不清端倪。西側乃是一道崖壁,上面有幾間陣法遮蔽的洞府。正前方的矮牆有一道簡陋的柵欄以及無形的法陣,隔絕著來往的途徑。
據說,穿過矮牆背後的山谷,便可抵達天玉山的後山。那兒不僅是羅家子弟的靜修之地,亦是外門弟子的棲身之所。
林一抬頭看了看天色,已是黃昏時分。其無奈地撇撇嘴,依舊是耐著性子守在原地,心裡頭卻是暗自腹誹不已。這不是折騰人嗎?而事已至此,總不好甩手走人,且等等再說……
今兒一大早,林一尋至羅家莊,自有充作知客的弟子上前招呼。他奉上了那塊玉牌之後,又報上了自家姓名及來意,便被告知前往後山聽命。而眼下已到此處多時,管事的人呢?
左右等不見人,林一索性抄起雙手,就這麼原地杵著闔目養神。不遠處有一塊光滑的青石,躺上去應該很舒適。而他沒敢動那個心思,只因右側崖壁上的洞府之中,有一道神識若有若無……
“哼!你這小輩還算懂得規矩!”
一聲稍顯尖利的叱呵突如其來,林一猛地睜開了雙眼。黃昏已盡,暮色四沉,一道人影從山崖上緩緩飄落。他不敢怠慢,忙退後一步躬身說道:“可是管事駕臨?在下有禮了……”說著,其抬眼悄悄打量。來者乃是一黑衣婦人,滿頭的白髮,一雙三角眼,神色頗顯陰沉。
“獐頭鼠目,竟敢偷窺老身?”
林一正自琢磨來人的身份以及修為,忽聽又一聲呵斥,只得垂下頭來,應道:“在下不敢!只想認清管事的尊容,以免日後失禮……”
“巧言令色!不是個好東西!”
我招誰惹誰了?我從早等到晚,並無僭越之舉。而你始終躲在崖上的洞府裡不露頭,直至此時才跳出來,竟不容分說先罵個痛快,真是豈有此理!林一暗暗撇了撇嘴角,臉上卻神色如舊。
轉眼之間,那女子雙腳落地,又盛氣凌人地說道:“老身羅恨子,乃羅家外門管事!這是你的腰牌,拿著……”她隨手丟擲一塊玉牌,眼光中猶自厲色閃動。
羅恨子?酒肆之中,羅家兄弟提起此人時,曾一臉的苦笑,又是何意?林一不及多想,才要伸出手去,一道強大的威勢如山倒來,叫人無從應對。他神色微變,周身的法力迅即湧入雙臂,猛地抓向飛到近前的玉牌。
“砰——”的一聲,玉牌入手,強勁的力道洶湧襲來,林一隻覺得雙臂發麻,手掌痠痛,腳下禁不住往後滑去,竟是將地上趟出了兩道淺坑,隨之石屑飛濺,聲勢驚人。他惱怒之際,忽而察覺到那女子眼光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