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
那就是對方幹了三家,好大的陣仗啊。
不過對於他們來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雙方目標是一致的,顯然對方陣仗大點,對他們是好事呢。
整個鄉鎮沸沸揚揚,很快縣城的衙差也來了,很快找到牛馬足跡往另一個方向追去了。
顧莞這才恍然,對方這是把牲畜一分為二或者為三,驅趕著往另一個方向去,把這邊的沸沸揚揚立即引走了。
計策不錯哈。
人多就是好。
鄉鎮沒什麼事,那就好!顧莞打了響指,兩人打聽一圈立馬就離開了,顧莞騎馬趕著牲畜,謝辭立即追上徒流大部隊,開始尋找時機。
……
夏日天亮得早,徒流隊伍動身也早,一大清晨,身穿陳舊灰布衣的流犯們匆忙整理梳洗,推著板車挑著擔子,揹著人,抹去眼淚,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行去。
一路上病死的人不少,腳底血泡更是人人都是,無人幫忙的只能病得等死,有親人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的,就揹著上路,祈求儘快趕到流放地鐵嶺,好歹不用再走。
烏雲盤旋著,天氣又悶又熱,下過大雨的官道盡是泥濘,謝二嫂平日都是自己背侄女的,但今天罕見地把三歲的侄女轉移到十歲長女的背上,自己一手架著妯娌,另一手手腕讓五歲的小兒子牽著,自己緊緊抓住當手杖的枯枝。
昨夜,她連夜悄悄地把手杖拄地的一頭磨尖了。
接到謝辭的信後,箇中焦慮和擔憂就不說了,此刻謝家人都在焦急等著。
謝二嫂將門虎女,最有見識,她悄悄說,前方是丘陵,最有可能;如果沒動,那就必定是等中午埋鍋造飯的時候,她們不要坐靠河那邊,要儘量坐靠邊緣一點。
……
半上午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巳時雲收雨歇,太陽露頭,熾熱的日光讓溫度一下就升上來了。
又潮、又悶,地上泥濘溼透,連找點乾點的地方埋鍋造飯都找不到。
解軍和解差怨聲載道,呼喝罵人不絕於耳,更有甚者被鞭打的,流刑犯人被驅趕得團團轉。
整個隊伍既煩又疲,卻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謝辭給顧莞打了個手勢,不遠處的顧莞會意,悄悄轉頭,大約半個時辰,她回來了,牲畜已經就位,她自己也已經用新買束袖長布把袖子褲管扎得緊緊的,腰側配上專門安放匕首長劍金屬卡扣,把匕首長劍牢牢卡在身上,另外遞給謝辭一套。
謝辭迅速穿戴,長布末端纏在掌心形成護掌,他把斗笠摘下來,顧莞順手扣在自己頭頂上。
他們率先要解決的,就是哨兵。
兩人步伐放輕,迅速移動,謝辭已經把哨崗摸了個一清二楚了,總共四個,東南西北,各一個,他們必須要解決的是西和南這兩個。
他們一人做誘,另一人迅速拔刀,迅速解決第一個。這人猥褻過謝三嫂和謝辭的大侄女謝柔,謝辭下刀又快又狠,白刃入肉,鮮血噴濺。
他喘息著,拉著顧莞的手一掠越過草叢直奔南方,然就在兩人要解決第二個哨兵的時候,不遠處銀色微光突兀一閃,謝辭眯眼,立即拉顧莞停住腳步。
“咻”一聲利刃割裂空氣的銳鳴,一支精鐵短弩激射而出,正中哨兵眉心,後者瞪大眼睛,栽倒在地。
雙方距離很近,下一剎對方也察覺這邊有人,謝辭蹙眉,對方也是,雙方隔著長長溼漉的茅草對視片刻,慢慢退後離去。
“應該是昨天那夥人。”
謝辭提氣帶顧莞連點縱越,風聲呼呼,剎那下到山坡底下,顧莞真的羨慕壞了,內家功夫太流弊了,可惜現代早已式微。
但現在顧不上討論這個,她小聲說:“看來他們也要動手了。”
雙方找的是同一個時機啊。
“人多反而更好呢。”
更亂,更多人,這個對他們反而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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