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皇上心地一個舒暢,莫名其妙拜了元翊的官。元老爺剃了臉,置了衣,賞了下人,又上雲中居擺了桌酒。

然,元翊卻下落不明。或是說元老爺一時高興,忘了他人沒了。

李言瑾聽到此,眉開眼笑拍了拍順子,順子只氣呼呼地斜瞥他一眼。

李言瑾愣了愣,繼續聽。

拜官加爵第二日早朝元翊便欠席。皇上替他辯解說,元大人是真的病了。

真的病了。這還得了?文武百官一下朝便爭先恐後往元府趕,探病,賀升,拉幫派。

沒半個時辰,元府上下堆積了大大人,小大人無數,一個個如年三十討債的金主般夠著脖子往裡瞧。元夫人嚇得不敢出門,元老爺抖呼抖撥出來賠罪,終禁不住那刑部尚書死纏爛打,全給招了。

元翊自上個月早先時候已離家出走。家中未有口角,不曾爭鬥,只是某日殺豬鋪子王老八來過一趟,元翊送走他,當夜不知去向。之前元翊曾提及另覓房產之事,卻也沒在意,這時全然沒了主張,胡亂找遍全城酒肆客棧青樓舞館,正急得跳腳之時,聽聞元翊去了莫將軍府賀壽。老爺子得知這廝不曾遭至不測,氣不打一處來,不再管他。

眾大人聽後,默了。

敢情這元翊給那王老八勾跑啦。

李言瑾賞了那躲懶說故事的挑夫一塊整銀子,滿心歡喜地抱著他的殘肢,同那頂著張茅坑臉的順子一道,往李府走去。

額匾未換,開門的也還是那老婦,一瞬,李言瑾以為自己猜錯了。老婦見了他們,比前次更顯畏縮,疑神疑鬼地將兩人拽進屋去。

一院子書。

李言瑾給嚇了一跳。不光臺上攤滿了棋書棋譜,連地上都有,黑白交錯,密密麻麻地用了硃色做標,老婦不敢收拾,只能出入時仔細著腳下。

順子將賀禮放好便走了。

原來自從李言瑾將那地契交與元翊,他便一直住在這宅子裡。李老爺移至新居,見元翊未尋找稱心的僕從,先將她借出,供元翊使喚一陣。

李言瑾點點頭,道:“元公子現可在屋裡?”

老婦回道:“自昨日回來,公子便不曾出屋,不知是中暑還是怎的,發了熱。今早吃過藥,燒是退了,就是一直未起身。公子這大半個月來日日讀棋書到五更過後,身子早該吃不消了罷。殿下先坐著,我去瞧瞧公子醒來沒有。”

“不用不用,他若想睡便多讓他睡會兒,我等等無妨,一會兒也該用午膳了。”

老婦便返回廚房,飯菜上桌後去請元翊。

李言瑾在廳裡等著,可沒等多久,突見一個人散著發,身上批了件外袍便跑了出來。

李言瑾看元翊這副狼狽樣子,笑眯眯道:“元大人急著見我?”

元翊愣愣地看他一會兒,想了半天還是點了頭。

“元大人病了,快請坐下罷。”李言瑾拍拍一旁的凳子,等他坐下,“恭喜大人第三回離家。”

元翊在一旁默默聽了,有些犯迷糊地又點點頭,果然是剛睡醒。

食後,李言瑾見元翊氣色不大好,試了試他額頭,還是燙的,便說:“趕緊回屋裡躺著,快去快去。”

“不用,我還想多說會兒話。”

“你怎跟我五哥一個脾氣,以為自己是鐵打的麼?”

“五殿下麼?我有他那般嬌貴?”

李言瑾見他滿臉不以為然,不禁鬆口了氣,哄他道:“是啊,是啊,五哥要是如落之這般讀書鑽研,太醫院的老學究恐怕早紛紛抹脖子了。不過還是得回屋休息,我陪你再說會兒話就是了。莫不成明日你還打算欠席?”

元翊聽他及自然叫了自己的表字,看不出是真無心還是故意避了,卻也不深究,笑盈盈地點點頭,跟李言瑾進了屋。

一進屋,又是一地書。

李言瑾招呼元翊躺下時,無意瞥到臺子上給遮住半邊的信封,是太子李言勳寄來的。

元翊見他看到,便說:“給我說說太子殿下呢?”

李言瑾在他床頭安了只椅子,理了理思路。雖知道元翊想聽的並非他所說,但他還是將李言勳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點大的自己出遊,入集,趕廟會,訪名儒的陳年舊事拿出來講了。

李言瑾說完,卻見元翊抱著薄絲被,將頭埋在其中,只露出一雙黑亮亮的眼,盯著李言瑾看得仔細。

“你真在聽我說話?”李言瑾見他沒什反應,唯有不尷不尬地問。

元翊未搭腔,蜷著身子朝他靠了靠:“我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