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被你氣死的那群夫子,總算瞑目。”魏川冶撥撥燈芯,“今日先且休息,明日再看如何?”
李言瑾哼哼兩聲算是敷衍,魏川冶正待發言,卻見他突然猛舒一口氣地合上書頁,將一摞書砰一聲摔在地上:“讀完了,這些統統燒掉。”
“這就燒了?”魏川冶錯愕地問。
“廢話。論讀書,我就是嘔血到死也比不過落之,留著頂什麼用?”
“那你還……!”
而第五日,魏川冶發現李言瑾將燒掉的兵戰百部又默了一遍。
“如何?”李言瑾問。
“春蚓秋蛇。”魏川冶斟酌著答。
“哪方面?”
“哪方面。”
傷了面子的李言瑾不再理會兵法智術,出了關畫起畫來。山似人,水為鏡,行坐立臥各為其姿,倒也樂呵了幾日。
蒼昊七十二芙蓉託洞天福地,祝融峰四景八絕繞五龍捧聖。壽嶽衡山逶迤八千里,高聳五百丈,雁城守軍點在其中,控扼諸險地要所。兵營以衛、府為制,四十萬軍分八衛,每衛轄五十府,各府千人。
離京第十一日,總算到了光天觀,眾人在觀內稍事休整,順帶派人去巴天磊處通報了。
李言瑾作畫也漸漸出了些心得,跟著觀中老道去到祝融殿後看那金龜朝聖的怪石,當下揮毫潑墨。老道與劉浩甚是投緣,參透畫中禪機,李言瑾卻是無心出岫。他始終看不出那不語巖會仙橋有何好處,石頭便是石頭,取了好名兒也還是石頭。
這便據實招來,老道笑道:“算是守住源本了。成者無意賞者有心,自來是這個理。八殿下無需掛懷。”
劉浩點頭,忽問:“殿下,坤元合德可是成於氣?”
“是。”
“氣卻不解其動靜,明晰者可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