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子,如何去治水?”
李言亭,是個立也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的藍粉佳人。整個身子好似弱柳扶風,不看著他便倒了,活脫脫一隻出水芙蓉,憂國憂民濃眉慘淡的病美人若姬子。
皇上頓了頓,怔道:“朕也是沒想到。原是找你來說,若你六哥主動請纓去治水,你便同他一起去。”
“哦,那我陪五哥去便是了。”
“那倒不用。朕一時想不清楚了。”
“對了爹,我想再娶個老婆,成不?”
他爹煩悶地在李言瑾腦袋上一敲,道:“這種事你也拿來煩朕?問你媳婦去。”
李言瑾有兩個媳婦,大媳婦喚作施琴,東門陸家胭脂鋪子上的三姑娘。這陸家的水粉錦緞算是有些名堂,姑娘也生得標緻,只是進門後,把從小在鋪子上學來的精打細算全拿來對付她男人,時而氣焰乖張時而又冷香凝神。
二媳婦喚作淳珊,車騎大將軍莫決家的大小姐。這姑娘打小便是個絲絲入畫百般難描的美人胚子,打小便不多話,閉一張櫻桃小口轉一雙玲瓏大眼,只是安安穩穩坐著聽她未來相公吹牛上天。
此時李言瑾將他兩個媳婦召至大廳,義正辭嚴地對二人說:“你們聽好,我決定再收個小的,二位夫人可有異議?”
話說完,李言瑾橫著眉頭打量了兩人。大媳婦瞪了他一眼,鼻子裡哼一聲扭過頭去,二媳婦見相公看自己,含了淚低頭不語,只拿纖纖玉指絞著帕子抗議。
李言瑾點點頭,繼續道:“那就好。這宮裡姑婆勢眾,我猜他是過不慣的。我會在外頭另置一處宅子給他,平時你們倒也用不著多見面。”
大媳婦斜眼瞟了瞟他,又是一哼道:“您是主子,這種事我們怎麼過問得了?既然是來知會我們一聲,大大方方說出來便是。珊妹妹知書達禮的自然不會阻攔,殿下是防了琴兒罷。琴兒何時如此不通事理?逼著殿下金屋藏嬌?殿下如此藏著掖著,琴兒倒更是好奇了,哪家小姐竟這般嬌貴,吃不得皇宮裡的苦頭?”
李言瑾搖頭道:“夫人說錯了,不是小姐,是公子。”
大媳婦一聽,眼睛便紅了。李言瑾見那平日能說會道的一張嘴緊閉著不肯哭,心疼地哄她道:“琴兒莫哭,我便是娶了那公子,最疼的還是琴兒。”說罷又捏了捏她臉頰。
大媳婦破涕為笑,二媳婦福了一福便出去了。
是夜,陸施琴替李言瑾更衣,皺著眉頭道:“殿下,您怎對珊妹妹這般不冷不熱的?不成還是為她上次掉胎氣著呢?我雖是看不慣她的千金作風,可您日日往我這兒鑽也不是個事兒。琴兒還不想落下那排擠妹妹的話柄。”
李言瑾摸摸她的腦袋,不想多說,只道:“她爹疼她,我便多疼琴兒一些,不好麼?”說完便一把將她抱起,扯下帳子。
陸施琴趴在他胸前,一動不動地只是笑。李言瑾卻突然想起下午的一段,敲了敲她腦袋,道:“想什麼呢,睡覺!”
第二日,順子便把元翊的祖墳給挖開來唸給李言瑾聽,與李言瑾所知無差,元府上下本分,是個世代為商的生意人家。
李言瑾點頭道:“不是西郅皇上失散多年的皇子便成。”
“主子知道西郅皇上有個兒子流落在外?”
李言瑾怔了怔,道:“我不過隨口胡說的。真有?”
順子點頭。
李言瑾泯了口上好的姑娘龍井茶,鳳眼一掃裝模作樣道:“查。”
“主子,那小皇子只有六歲半。”
“咳!”
“倒是有個事兒挺惹人注意。元少爺足不出戶慣了,城裡那些個文人喜歡上元府切磋詩文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兒,可有位公子,時常進出元府與那元少爺切磋,卻從不與其他人一道,每每都要屏退他人,連元老爺都不給進屋。”
李言瑾聽了,心裡不大舒坦,道:“可知那人是誰?”
“目前只聽說生得眉清目秀,是個溫潤儒雅的主兒,絲毫不比元公子差。怪就怪在這兒,明明只是個公子哥兒,卻如何查不清底細。當初旁人不知那元公子是個斷袖,元府上下還能不知?他爹孃最恨此事,何以讓一個瀟灑貴少同元公子同處一室?”
李言瑾拿扇柄敲了下桌子,怒氣沖天地罵道:“讓你去查,你卻問起我來了!給我查清楚再回來!”想了想,又道,“順子,你見過這世上有哪個人比元翊好看的?”
順子思量了一會兒,道:“小的沒見過元公子,倒是從沒見過誰比五殿下好看的。”
李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