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錦履,一個人悄悄往涑玉池行去。
縱使洗盡鉛華,怕也洗不淨萬千煩惱罷。
剛行至外殿,便有一陣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內室有人。
我驟然停下腳步,疑惑地蹙眉。天下人都知道,涑玉池是漓天頎單單為我一人而建,除了我,外人一概不得擅入。是誰如此大膽?轉念又一想,這府裡無人膽敢忤逆他,除非裡面的那個人正是他自己。
我怔了怔,站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起霽雪的話,咬一咬牙剛欲邁步,卻又覺得不甘,又不是我的錯,他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憑什麼要我先低頭。
這樣想著,恨恨轉身便要離開。
“頎哥哥‘‘‘‘‘‘”
電光火石之間,心跳驟停,這聲音‘‘‘‘‘‘從來這般喚漓天頎的,世上除了一個魏如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
思及此,面色頓時煞白如紙,渾身抖若篩糠,我抬眸怔怔望向內室,有水汽氤氳漫出,偌大的涑玉池幽如幻境,耳畔惟聞水聲潺潺,夾雜女子低語,聽在我的耳中,驚心動魄。
我狠一咬唇,悄聲邁近池畔,心中竭力鎮定,卻抑制不住顆顆冷汗透衣而出。
幻覺,一定是幻覺!
軟煙羅的薄紗層層垂落及地,漸漸同池中的水霧融為一體,水汽迷了眼睛,一片模糊。
眼前的一幕,就這樣猝然映入我的眼底,那樣的清晰,清晰到刻骨。
池畔散落一地的空酒瓶,漓天頎*著上身坐在池中,魏如萱襟懷半敞,斜躺在池邊,伸手撫在他白皙精壯的胸膛上,一臉情深意切。而漓天頎,正抓著她的手,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他們靠得那樣的近,近到幾乎就快糾纏擁吻。
耳際轟的一聲,如遭雷殛,又彷彿天崩地裂,再也站不住腳,眼前驀地一黑,我屏住呼吸摸索身邊可以倚靠的東西,卻徒勞無獲,只能踉蹌著後退,一邊大力搖頭,一邊強自控制自己不至於瞬間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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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一絲僥倖的希望也在瞬間灰飛煙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