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番態度,秦蘭月卻並不生惱,反而笑意越濃。
她正抿著笑,不防腰上環了一隻手,重重地將她摟了一下。
安國公毫不在意在場眾人的目光,和秦蘭月咬耳朵,“不是說了,不許和他說話。”
秦蘭月臉上微紅,嗔怪地瞪他,“又亂吃飛醋,我是為了朝朝,又不是為他。”
底下諸人只做不知,也就衛芩不輕不重地哼了聲。離安國公兩口子最近的衛老夫人則是眼不見心不煩地閉上了眼。
沈雲西心想這一家子怪有意思的。
之後飯席間衛信說起青州的趣事,並有大夫人夫婦並秦蘭月幾個附和說笑,將這段插曲岔開了,還算熱鬧。
不過熱鬧都是旁人,和沈雲西無甚相干,她吃了個八分飽後便不動筷了,坐在那裡低著眼瞼研究自己的衣角裙樣。
衛邵餘光正瞥見她的手指尖在細葉蘭花的花樣上描摹了個來回,然後一個來回又接著一個來回。
仿若得了什麼大趣味一般。
他看了看,又不著痕跡地收回餘光,垂下眼來,輕皺了一下眉頭。
席總有散的時候,晚宴過後,各回各院。
夜裡沈雲西伏在被子裡思考明日的伙食,吃穿住行,吃可是頭等大事啊。
接下來的幾日依舊是冷風冷雪,沈雲西乾脆窩在房裡寫她的話本子。功夫不負有心人,數日後終於寫好了第一冊。
沈雲西把一疊子書稿交給荷珠,荷珠一大早踩著雪坐上馬車去了書鋪,及至晌午方回來。
“奴婢叮囑過掌櫃了,叫她先緊要出小姐寫的這本,小姐放心吧,過不了幾日就能在店裡鋪上了。我還說了一定叫她把小姐的名兒好好地印在書面上,那掌櫃嚇了一跳,問我主家小姐是不是想不開了,怎麼用自己的真名兒,還怪我怎麼不勸勸呢。”荷珠邊說邊咯咯地笑。
竹珍損她:“眼睛本來就小,你這笑得我連你眼睛都看不見了。”
荷珠舉手就要打她。
沈雲西看她們打打鬧鬧的,拿起帕子遮住臉,擋住笑彎了的眉眼。
..
是夜,院中一片安寂。
合玉居守夜的丫頭坐在門裡頭的青布墊子上,正打瞌睡,一陣急促的砸門聲驟然響起。
她忙起身跑去院子裡,方一拉開門,迎面便是傳話婆子劈頭蓋臉的疾聲叫喝,“三爺身上不大好,夫人說,無論怎麼樣三夫人都是做妻子,合該過去看看才是。”
外頭的動靜不小,沈雲西被這麼一吵,早睜開了眼,竹珍手忙腳亂地套了衣,小跑到床前來問:“小姐,咱們去不去?”
沈雲西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聲去,秦蘭月特意叫人來傳話,她要不去走個過場,多半又要起是非。是故一行人提了燈往衛邵住的雲上院去。
雲上院離合玉居並不大遠,衛邵多病好清靜,院子裡伺候的人不多,此刻只見得兩個女婢守在外面。
沈雲西到時,女婢詫異地行禮,迅速推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