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被他們想完了。”桂保道:“我還有一個十字,加一劃是士字,移上去是幹字。”大家說道:“好。”蕙芳道:“我有個杳字,加一筆是查字,稱上去是香字。”眾人讚道:“更好!”寶珠道:“我有個丁字,加一筆是於字,移上去是亍字。”子云道:“這字卻冷些。”子玉道:“也可用。”寶珠道:“彳亍二字也不算冷。”琴言道:“我有個卜字,加一筆是上字,移上去是下字。”次賢道:“這個好得很。”桂保道:“我有個白字,加一筆是自字,移上去是百字。”蕙芳道:“略短些。”王恂道:“我有個曰字,加一筆是田字,移上去,”說到此頓住了,桂保道:“移上去是什麼字?”王恂大笑,子玉道:“只要說透上去,便成個由字。”子云道:“我叫他拖下來成個甲字。”
次賢笑道:“你們一個要上,一個要下,要爭競起來。我叫他一頭往上,一頭往下,作個申字何如?”眾人大笑。
吃了些點心,又喝了幾杯酒。王恂問蕙芳道:“你見湘帆、 前舟沒有?”蕙芳道:“原是為他們在那裡,所以耽擱了好一回,將我的戲挪上了才來的。
我今天見了一個老名士,說是前舟的業師,相貌清古,有六旬之外了。”子云道:“姓什麼?”蕙芳道:“姓得有些古怪,我想想著,好像姓瞿,穿著六品服飾,覺得議論風生,無人不敬愛他。”子云想了一想,道:“要是姓屈,不是姓瞿。”
蕙芳道:“是姓屈,我記錯了。”次賢道:“不要是屈道生麼?”子云道:“一定是他,我聽說他到了。”子玉道:“他名字可叫本立?”子云道:“正是,你認識他麼?”子玉道:“我卻不認識,我見他幾封書札與家嚴的,有論些史事疑難處,卻獨出卓見,真是隻眼千古。家嚴將他裱成一個冊頁,我倒常看的。”次賢道:“這道生先生今年六十歲了,與先兄同舉孝廉方正。他在江西作知縣,為何來京?”子云道:“去年題升了通判,想是引見來的。遲日我請他來,大家敘敘。雖是個方正人,然是看花吃酒也極高興。”子玉道:“他是我的父執,恐不好相陪。”子云道:“何妨?”次賢道:“道生雖是個古執人,筆墨卻極遊戲。其著作之外,還有些零碎筆墨,一種名《忘死集》,一種名《醒睡集》,都是遊戲之筆。”琴言道:“這兩種書名就奇。”王恂道:“內中說些什麼呢?”次賢道:“我當年在人家案頭略翻一翻,也沒有看他。記得《醒睡集》內有些集詞為詞、集曲為曲等類,還有些集經書詩詞的對子,卻甚有趣。好像末後還有個對戲目的對子,是兩個字的多,可惜沒有細看。”子云道:“你看道生的詩文,與侯石翁如何?”
次賢道:“據我看,是道翁高於石翁。石翁的才雖大,格卻不高,且系駁雜不純。道翁才也不小,其格純正,卻是可傳之作。就是石翁也很佩服他的。”王恂道:“我們江寧的候石翁麼,他卻自負天下第一才子。據我看來,也不見得。”子云道: ·“才是大的,博也博的,到他那地位,卻也不易。”又說道:“我想戲目頗可作對,譬如《觀畫》就可對《偷詩》,《偷詩》又可對《拾畫》等類,倒也有趣。
我們八個人分著四對,我給你對一個,你也給我對一個。
有一字不工穩者罰一杯,兩字不工者罰兩杯,半字不工欠對者罰半杯,有巧對絕對者,賀一杯。”次賢道:“很好,就請庾香、玉儂先對起來。”子玉道:“還是你與媚香先對,次度香、瑤卿,次庸奄、蕊香,末後輪到我們罷。”子云道:“也罷,你作個先鋒,他作個後勁,把我們放在中間,容易討好些。”次賢道:“頭難,頭難,我一時想不出好的。我前日見瘦香的《題曲》唱得甚好,就出《題曲》罷。”蕙芳道:“《題曲》就可以對《偷詩》。”寶珠道:“將現成|人家方才對過的,你又揀了來,這麼就牽扯不清了。你先罰一杯。”蕙芳道:“不算就是了,又要罰什麼。”子云道:“要罰的,不然盡對對不喝酒了。”即罰了蕙芳一杯。蕙芳想了一想,道:“《教歌》可以對麼?”次賢道:“好。”於是都說一聲“好。”蕙芳道:“既說好,就應賀一杯。”子云道:“應該。”即勸合席賀了一杯。蕙芳即出了《埋玉》,次賢對了《拾金》。王恂道:“這工穩極了,也賀一杯。”又各賀一杯。應子云出對了,子云出了《踏月》的上對,寶珠想了一想,對了《掃花》。桂保道:“好極了。”子云道:“論對卻好,但兩個字似乎平仄都要相配,掃字也是仄聲。此中稍欠工穩。”次賢道:“你卻論得是。
據我想來,戲目雖多,內中可對者卻也甚少,下一字須講平仄,上一字尚可恕,不比泛對故實,可以隨我們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