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衝只是疲憊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然後閉上了眼睛把頭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何玉見他累成這個樣子心裡突然有股想擁抱他,讓他依偎在自已懷裡的衝動。她已經不再去責怪自已,因為她知道眼前這人不管與她有多大的仇恨,他都是與她有過一夜夫妻之情的人,到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一夜夫妻百日恩這句話絕對不是扯談了,它是有實實在在的道理存在的。儘管她心裡有這種衝動,但是女人的矜持與含蓄,還有那解不清理還亂的仇恨使她對他望而怯步。
小衝再一次站進來往裡走的時候,何玉再也忍不住說:“實在不行就別打腫臉充胖子!”
“放心,我這個都挺不住,如何有能耐來收拾你!”小衝說著一搖三擺的進了向手術室走,像個醉漢一樣撞門而入,直把何玉看得心驚膽顫。
這一次,小衝很久都沒出來。手術室裡靜悄悄的,聽不到一點器械交錯的聲響,若不是門前那盞“手術中”的燈還在亮著,何玉當真會以為他們已經從後門走了。
三個小時後,何玉聽到手術室裡一陣驚呼,她以為弟弟出了什麼事,趕緊不顧一切的撞門進去,但定睛一看卻不禁有點呆了,弟弟四平八穩的躺在手術檯上,四肢已經上好了夾被綁帶纏得結結實實的。而那個主刀醫生與護士卻都躺在地上,那個主刀也就是她的仇人小衝此時臉色蒼白如紙,一動不動的壓在護士的身上,彷彿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而那個護士也就是她眼中的日本小表子此時正驚慌失措的搖晃著他。
何玉上前仔細的看了看小衝,然後對奈美說:“他只是虛脫了,給他掛上葡萄糖讓他休息一下應該沒問題的!來,我們把他扶起來放到床上去!”
奈美聞言趕緊與何玉七手八腳的把小衝扶起來放到了車床上。
手術室的燈暗了,但首先被推出來的卻不是病人,而是主刀的醫生,實在讓人嘖嘖稱奇。怪事年年有,好像今年特別多啊。
何大被送回病房後,進行了一次床邊X光,但結果是誰也不敢相信,因為他被弄碎的骨頭竟然透過外固定術完全恢復瞭解剖位置,這個手術實在是一項創舉,因為這樣的全身四肢粉碎性骨折就算內固定術要恢復這種解剖位置已屬不易,但現在卻是沒有任何切口的外固定術復位,這是一種何等神奇的手法復位實在讓人難以想像,院長趕緊把手術備案,他要把這個病例送到國際醫學會去參加《全球十大妙手回春》的評選,他知道這個手術必定會震驚國際醫學會,轟動整個世界的,院長知道如果這事弄得好的話,他們醫院想不出人頭地都很難。
何玉不關心什麼出名不出名,她也沒有心思去把這件事弄為自已政績,她只是希望自已的弟弟能平安無事,既然X光的結果是所有骨斬都對位對線良好,那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她沒有去看仍然躺在床上的小衝,因為她知道他除了虛脫之外不會有任何事情,而且她認為這本來就是小衝的責任,就算他有所犧牲那也是他應該做的。她走出醫院的那一刻臉上再次恢復自信,雖然小衝的彌補多多少少減輕了他所犯下的過錯,但是他對她造成的傷害卻是不可逆的,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已來原諒他。他既然如此自信的收服他,那她就想看看到底是誰有本事收服誰。
當她正想上車離開醫院的時候,她口中的那個日本小表子卻跑了來,把一個碟子及一個記憶體卡塞進她手裡,然後一句話也不說扭頭就走。
何玉握著那張光碟與記憶體卡,五指極用力的握著,好像要把光碟與記憶體卡握碎的樣子,因為她知道,這就是底片,她與小衝現場AV的底片。
小衝躺了一天一夜終於悠悠醒轉,奈美見他安然無漾,趕緊對著窗外的天空唸了一串鳥語。
“奈美,你在唸什麼啊?”小衝想坐起來,奈美趕緊過來扶起他把枕頭放在他背上讓他半躺著。
“沒念什麼,只是感謝真主何佑而已!”奈美說著拉起被子蓋到他腰上。
“你拜的是什麼神啊?不會是你那些靖國神社的神吧?”小衝到這個時候仍不忘愛國。
“不是的,我是天主教徒!”奈美解釋。
“哦,那就好,如果你信的是靖國神社的那些神我倒是情願再昏迷過去!”小衝說著故意裝出馬上要昏迷的樣子。
“瞧你,剛好那麼一點點就亂說話!”奈美嗔怪道,這個女人毒是毒了一點,但對小衝確實是一心一意的好,這一天一夜,她眼都沒合過一下,就是怕小衝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沒人知道。
“哎,對了,那個底片你給回她了嗎?”小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