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對貝盧斯科尼的狂怒反應破壞了與其戰鬥的能力。貝盧斯科尼的對手們都是兩鬢斑白的政客,他們大多具有學術血統,性情溫和(例如貝盧斯科尼的勁敵羅曼諾·普羅迪,Ro ma no Pro d i,他炫耀自己熱衷於腳踏車賽,而這項運動遠不及足球的群眾基礎廣泛)。但他們根本無法滿足義大利民眾對巍巍奇觀的渴求。他們不停地攻擊貝盧斯科尼,所指控的那些罪名都已經被公之於世了。好也罷,壞也罷,選民也原諒了這些罪行。像國際米蘭的知識分子們一樣,他們好像很荒謬地與自己的潛在支持者毫不沾邊了。
用餐時,托馬索和我坐在扎內蒂的對面。他很感激同時也很高興和我們一道用餐。“你來自什麼地方?”他用西班牙語問我。餐桌上,在不知不覺中,我們舒心隨意的閒談漸漸轉為了一場場關於國際米蘭隊過去功績的激烈的辯論。這些知識分子們非常樂於讚揚球員們神秘的素質以及他們的藝術敏感性,就像晚上的活動剛開始時他們擁戴扎內蒂一樣。被夾在雙方對話的中間,扎內蒂聽得很是專心,還一邊抬起頭來關注一下其他參與者的表情。剛開始時,他試圖插話談一些為國際米蘭打比賽的第一手資料。但是人們卻沒有聽到他的話,我判斷這可能是因為屋內太喧鬧了。餐桌上的人們只顧爭論國際米蘭過去的英雄,卻忽視了他們剛剛還大加讚賞的國際米蘭現在的這位英雄,幾分鐘以後,扎內蒂退出了談話,獨自一個人快速吃掉了自己盤子中的比薩餅。爾後,這位英雄禮貌地與眾人道別,撿起自己的油畫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