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要跟小瓜玩……」紅葉摸一下小小的頭,說:「小小乖,姨母很想念你,回去看她好嗎?」小小卻揉眼睛,哭道:「嗚哇……我要小瓜……」
「劍舞門元氣大傷,看來又要消聲匿跡。」張復光見紅葉點頭,又說:「小小,快跟姐姐回去,不然我要小瓜不和你玩。」小小又嚷著:「我不依、我不依!」張復光說:「不聽話,罰打**!」
二人你追我逐,竟自玩樂起來,紅葉又笑又擔心,心想:「現在劍舞門已沒有小孩,小小愛玩,回去總壇定必悶得半死。雖然這裡算是窮鄉僻壤,可是好歹不會餓壞,而且復光認識很多貴人,小小跟隨他,也沒有不好。只是小小更喜歡跟隨我,如果我經常離開總壇,與外人來往,不怕同門閒言閒語,也怕師父不喜歡……」
「紅葉,怎麼還在磨蹭?」公孫玲忽然現身,教紅葉吃了一驚,說:「師父,小小還是不願……」小小則躡手躡腳,躲到張復光身後。
張復光抱起小小,送到公孫玲手上,說:「公孫門主,你的徒兒。」公孫玲從無香口中,認識張復光是善人,今日一見,果然沒有半分邪氣,可是觀其面目,總有幾分似曾相識,卻想不起大概,便說:「本座何曾見過公子?」張復光道:「未曾。」公孫玲點頭一下,卻更疑惑。
公孫玲接過小小,輕聲責備得小娃兒乖乖合攏,便與紅葉離去。恰好她離去之時,見到李回春戴住斗笠,穿起破蓑衣,提住兩個竹籃子,在農村附近蒐集草藥,便說:「紅葉,李神醫住在這兒?」
紅葉點頭道:「對啊,李神醫是復光的朋友。」紅葉心直口快,竟在師父面前,直呼張復光的名字,怕得抖一下。然而師父沒有責怪,只把小小交到她手上,走近李回春。
李回春察覺公孫玲過來,笑道:「原來是公孫門主,我們十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嗎?」公孫玲微微躬身道:「托賴,還好。」二人闊別十多年,但是李回春養生駐顏、公孫玲寡慾清修,容貌與年輕無大分別,故此仍然認得對方。
公孫玲道:「紅葉和無香均說遇見神醫,本座心想神醫歸隱多年,以為有人招搖撞騙,想不到劣徒果然有幸遇上神醫。」李回春笑道:「別神醫前、神醫後,難道我是真神仙麼?還是以往一樣,叫李先生好了。」公孫玲失禮賠笑,道:「李先生向來隱世修道,何以忽然重出江湖?」李回春頓時收起笑容,長嘆一聲,望著小屋,再長嘆一聲,說:「十三年前所犯的錯,該是補償時候。」公孫玲皺著眉,似乎領略其意,又有不明白之處,皆因她知道往事,卻不瞭解今時。
紅葉聽得莫名其妙,又不敢提問,只知道與張復光定有關連。
公孫玲想個明白,說:「李先生,難道十三年前一事,還沒有告一段落?」李回春點頭,說:「我曾以為已經了結,但是一個月前,『他』來找我,我才知道『他』還在生。」紅葉忽然插嘴,說:「李神醫是指復光嗎?」李回春搖首,公孫玲即時通曉,壓住驚詫地說:「如果他在生,還會任由亂事發生嗎?」紅葉的思緒又混亂起來。
李回春說:「他太聰明,我猜不透他的用意。所以從來他不說,我就不問。他今次還吩咐老夫,不要將他的事告訴任何人,今日讓你參悟,老夫已經失約於他了。」公孫玲忙躬身道:「公孫玲害李先生失約,萬分抱歉。如今當天發誓,絕不把今日之事告知他人,否則不得好死。」
紅葉加入劍舞門,不過十年有二,而且親身闖歷江湖,不過三數年而已,對於往昔的江湖恩怨沒多瞭解。公孫玲和李回春講起舊事,她自然摸不著頭腦,可是近日江湖大事,只有東方幫、王家幫和朝廷的恩怨,充其量連帶劍舞門和韓家份兒,因此李回春因事重現江湖,定與自己周遭有關。而張復光定是重要人物,才得李回春保護;還有張復光的世叔,說不定就是二人口中的「他」。她又心想而這位世叔定是大人物,才令二人提起,都恭敬三分。
公孫玲道:「如今朝廷與幫會勢成水火,他有何打算?」李回春道:「他還沒想定,然而江湖中人,總不會看著江湖遭朝廷毒害。不過老夫先說,不單天下的江湖幫會,恐怕武林門派,也難以置身事外。」「我知道。」公孫玲茫茫說道,顯然知道劍舞門既有一個內奸,說不定有第二個、第三個。
李回春笑道:「老夫還有事要辦,先回去醫蘆,他日有緣再會。」
紅葉待李回春離去,說:「師父,你們口中的『他』,到底是誰?」公孫玲只道:「為師已發毒誓,不得透露。而且此事到成熟之時,你自會知曉。」紅葉忽然心緒不寧,心想自會知曉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