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鈞正要破口大罵刺客,但是田義及時阻止,示意己方身陷險境,要朱翊鈞不要出口,以免暴露所在之處。可是朱翊鈞自恃宮中兩大高手保護自己,又有上萬禁衛軍把守,顧不得刀山火海,急著照顧紅葉,指著張復光罵道:「賤民還不退下?」然而他踏出三五步,便感到雙腳凌空。
一人忽然出現,竟然在田義和張誠兩大高手面前,一手揪住朱翊鈞的頸項,如揪起畜牲的頸項,飛到城牆之上。
田義和張誠皆背冒冷汗,心道對方身法快如閃電,一手擒拿功夫拿位準確,教朱翊鈞哼不了聲、發不了力,自愧道行還遠遠不及。可是此等高手,世上並無幾人,他們理應識得,但是偏偏認不出對方來歷,只見對方在大寒天時,只穿一件灰色長衣,仍然面不改容,內力定必好不厲害。又見對方腰帶掛住一個耀目的玉牌,長得滿頭白髮,一把白髯長及臍眼,眼神比起豹子更兇悍銳利,像個修真老道。然而對方臉上掛上幾道深刻的疤痕,更像個殺人不掩眼睛的汪洋大盜。田義率先道:「晚輩孤陋寡聞,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老者捋一下長鬚,呵呵笑道:「區區蟻民賤名,在天子面前,何足掛齒?不過兩位有意結識老夫,就不妨相告。別人均稱呼老夫為跛老爺,你們就跟著叫好了,不必來客套。」他正是於江南一帶跑商的跛老爺。
張誠拱手道:「跛老爺,萬事有商量,請先讓皇上下來,免得有損龍體。」跛老爺裝起有點難為,輕嘆道:「老夫知道龍體重要,但是此事不好商量,老夫亦難以白白放下皇上。除非確保我的侄兒和侄媳婦可以安然離開,否則老夫要跟皇上喝上百斤美酒,你們也奈不何。」
田義見是張復光的同伴,心情放鬆不少,說:「好,田某答應。桂公公,勞煩你送張公子和紅葉姑娘出城,還送上靈藥良馬,出皇城後不得尾隨。」然而張誠立刻喝止,冷冷說道:「田公公輕易放人,難道與此人是一夥?」田公火上心頭,說:「張公公,田某的清白,倒不跟你計較了。可是兩個草民賤命,豈能與皇上安危相提並論?你再加阻止,難不成是立心加害皇上!」
桂常喜見張誠無言以對,又苦無他法,只好命令兩名騎兵下馬。張復光遂抱起紅葉,坐在一騎,桂常喜則坐上另外一騎引路。
跛老爺見二人安然離去,但是仍然揪住朱翊鈞,在圍牆之上打坐。
張誠遙見朱翊鈞沉著臉,沒有性命之虞,便說:「跛老爺,我們已經命人送走令親人,請放下皇上!」跛老爺笑道:「別急,他們還沒有離開皇城,待那位桂公公回來報到,老夫才放人也不遲。你們放心,老夫行走江湖多年,屹立不搖,皆因是言而有信之人。而且皇上乃萬金之軀,老夫也不願他有任何毀傷,不然有損國體,讓外族有機可乘,可不妙也!」
張誠低聲道:「田公公,可有此人頭緒?」田義罕見張誠攀談,語氣亦緩和過來,道:「此人武功猶勝你我,天下間不出五人。可是堪稱當今天下第一的東方禮早已伏法被誅,而此人行為怪誕,不似少林、武當中人。他又不是女兒身,不會是劍舞門門主。其餘的可能,恕田義想不到了。」張誠沉默不語,繼續深思。
此時,蔡泰祖抱住傷口,拐步上前,凝重說道:「此人面口很熟,老夫稍有印象。」張誠扶住指點自己武功的師父,說:「蔡公公,這裡以你和桂公公的見識最廣。試問天下之間,還有多少高手,可以勝過田公公和本公公呢?」蔡泰祖嘆氣一聲,說:「假若老夫沒有錯認此人的身法,還有剛才冒犯皇上的『蘭風十八勢』,恐怕此人就是當年叱吒江湖的東方幫幫主,『舉世無雙』東方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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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復光(上)】………
《蝶戀殘花》第四十九回覆光(上)
跛老爺封住朱翊鈞的**道,教對方不能動彈,才鬆開手中頸項,說:「老夫冒犯皇上,請見諒!」
朱翊鈞受奇恥大辱,但是淪為俎上肉,也不敢大擺架子,只道:「你到底是誰?」跛老爺笑道:「皇上年紀尚輕,未必聽過老夫名號。收藏*頂點~小說~網」朱翊鈞客氣道:「不妨指教。」跛老爺擺起前輩架子,道:「皇上果然勤奮好學,張太傅到底沒有看錯料子。可是張太傅這巧匠早逝,這塊材料……哈哈!」他一笑,地動山搖。
張誠揚聲道:「閣下是否『舉世無雙』,東方仁前輩?」
跛老爺笑道:「張誠狗賊,老夫與你有一面之緣,可是你當時只顧抄家一事,連老夫帶走一人亦不察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