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忽然吐出一口熱血,滾滾的,接著向天拱手敬禮,栽在地上。
這個拱手,是奉給誰呢?
東方皓趁三個老人鬧得熊熊烈烈,向二老各偷襲一掌,恰好讓二老留下一絲氣息,教眾人無法分心追捕,好是一條毒計。可是紅葉與無香卻不落套,同時躍前攔住去路,使起拂指劍,以二敵一,劍風像鐘罩般制住東方皓,進退不得。其時東方隆上前協助二女,顯得一手靈巧擒拿功夫,後來一手「飛龍入洞」,抓住東方皓的雙腿。東方皓連忙張開鐵扇,打算橫劈一刀,將敵人斬成兩半,然而及不上東方義的快,被硬生生把他拉到地上,弄壞膝蓋。東方皓本來還有望洗脫懷疑,可是一時衝動,傷害老師,便原形畢露了。
東方義見二老已亡,即揪起東方皓的頭,舉起大刀,說:「兩老對你恩重如山,居然下此毒手!」東方皓卻笑道:「哈,你們都是賊子……我告訴你們,天下幫會都要覆亡,你們還是及早收手吧!」公孫玲上前道:「你究竟與誰勾結,快從實招來。」可是東方皓哪會坦白?
「隆兒,拿他下去,好好睏住。還命人厚葬兩位老,多發卹金。」東方智見一場鬧劇般的風波,令東方幫又折算兩員頭領,深深嘆息,又說:「老夫知道各位還有要事相談,請稍移玉步到內堂,再行商議。」
公孫玲冷冷瞟一眼牡丹和裴衡,躬身說道:「打擾了。」
………【第二十八回 燒骨(下)】………
眾人轉至東方宅的內堂商議,還派人守在門外三丈,以免有人前來偷聽。
上席是東方義、智,左席是東方隆和裴衡,右席是劍舞門四人,恰巧裴衡和牡丹相對而坐。東方義還在盛怒,目眥皆裂的氣道:「衡兒,還不命人喚來應生?如今幫會危急存亡之際,誰也不容缺席!」裴衡領命而去,又想起東方炎稍有提及關於三爺與公孫玲的往事。
不久,應生進來,合什鞠躬,然後坐在次席,對面是公孫玲,東方隆退至三席,裴衡則坐在四席,與紅葉相對。
東方智說:「公孫門主,剛才幾個後輩失禮,請別見怪。」
公孫玲客氣地說:「四爺不必介懷,亦請二爺節哀順變。貴幫遭逢大變,劍舞門還在騷擾,才是失禮至極。可是本座得到訊息,猜想門下有弟子勾結外人,引起早前幾宗命案,禍連三爺犧牲。唯今東方皓嫌疑最大,希望諸位嚴加追查。至於劣徒牡丹,以及裴衡公子的瓜葛……」裴衡即嚴色說道:「公孫門主,在下不懂得甚麼拂指劍,亦不認識牡丹姑娘,請別再誤會。」
公孫玲續道:「無香,你見過裴衡公子用拂指劍,對嗎?」無香知道害了大師姐,支支吾吾,卻不敢否認。
東方智插話道:「公孫門主,衡兒資質愚鈍,拂指劍這等高深武功,絕對學不來。也許是招式相似,才引起令徒誤會。而且說二人有關連,也要提出些證據。有人見過二人接觸嗎?」公孫玲苦笑道:「假若本座有人證,就不必查問了。雖然裴公子否認,但是牡丹還沒有回答為師。你是否認識裴公子。」
牡丹好生為難,只得默默點頭,裴衡即心痛一下。
無香急道:「師父,雖然大師姐與裴公子相識,可是不一定熟悉,大師姐亦不可能出賣門派的!說不定、說不定……」她本想說自己錯看裴衡招數,可是無法容許自己撒謊。
牡丹不想再糾纏,難為了誰,遂說:「師父,徒兒確有指點過裴公子武功,授了拂指劍其中幾招。」公孫玲只等徒兒親口承認,又說:「原因?」牡丹又只得苦了臉,所有難言之隱,已經昭然若揭。紅葉和無香瞧見師父步步進逼,當然心痛,亦期盼裴衡會講些適當的話,讓師姐平安無事。
然而裴衡豈會不知自己重要?又豈會不想坦然承認二人相愛?只是他不明白和不知道某些事情:何以二人經已交合,牡丹還有守宮砂呢?牡丹是否願意放下身分,坦然承認呢?他不希望以一己私慾,破壞牡丹前程;又心想既然自己不忍心,就讓牡丹親自決定。只是他還不知道一事,原來牡丹在等待他的幫忙;只要他承認,她便放棄所有。
結果,雙方各自等待。
無香跪在師父面前,哭道:「師父,四師姐已經……若然大師姐也……劍舞門會成怎樣子?師父不是講過,劍舞門遭逢大劫嗎?大師姐絕不是內鬼,既然守宮砂還在,就不要再逼迫她吧!求求師父開恩……」紅葉憂心忡忡,依樣葫蘆地跪在無香身旁,同時叩首。牡丹忍淚扶住二人,二人卻誓死不起。
此時,應生忽道:「佛祖西往無世尊,孔子歿後誰至聖。老子五千傳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