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都沒有心軟。
倒是給她找了個好地方——去服侍翰邶王次子的王子妃,就是綠袖。
一刻都不許她多留,讓她立刻把藥喝了、立刻走……
紅衣不知道她對這樣的事有多深的恐懼感,上一世她在離開席府後的種種遭遇讓她連回想都不敢,這一次……這一次就算是跟了王子妃,聽上去很不錯,但是,誰知道呢?
她求紅衣來著,說只要讓她留在席府,讓她做什麼都可以。紅衣沒有聽,但偏偏席煥來了,來要人。
紅衣就冷眼看著她說:“你去他家裡,那也是‘席府’。”
不由分說的口吻,然後,再次催她去喝藥。
上一世也差不多是這樣,只不過更狠一些。那一碗啞藥根本由不得她拒絕,直接強灌下去,她就此就沒聲音了。
小萄心如死灰地走到案邊,端了那碗藥起來,咬牙一喝……
卻好像不是啞藥?這味道太熟悉了,似乎只是她這幾日養傷用的藥?
即便如此,隨著席煥離開時,她也還是不開心。
一路上都在回頭不停地看席府,直至到了敦義坊的府門口、離席府很遠很遠的地方,她還在忍不住往北邊席府的方向張望。
踏入府門席煥終於皺了眉頭,猛地轉過身上下打量她,而後慍道:“看了一路,我就這麼入不了你的眼麼?!”
小萄滯住,望一望他,屈膝跪了下去:“公子恕罪。”
席煥想發火,但不知道怎麼發。瞪了她半天,伸手一拽她,大步流星地就往內院去。
小萄嚇得說不出話,院裡其他幾個下人也是席臨川差過來的,見狀好一番竊竊私語。席煥把她拽進了自己房裡才鬆開她,又瞪了她半天,一喝:“你給我把在兄長府裡學的規矩忘了!”
……啊?!
小萄半天沒反應過來,席煥咬牙切齒的:“我沒拿你當下人看,不然我才不費那個勁救你呢!你若非這樣,我、我不管你了啊!”
小萄靜默著沒說話,之後二人叫板叫了一天。
她手上出現的失誤多極了,不小心灑出點水、不小心打碎個碗、不小心絆一跤……席煥不想也知道她在嫂嫂面前絕不可能是這個樣子,若不然嫂嫂才不會重用她。
所以她這是有心讓他覺得她不會幹活、把她退回去?
嘿,他就偏不在意。
水灑了就當沒看見,碗打了說一句“收拾了就行”,絆一跤他就去扶她。席煥心說:姑娘,跟我動心眼?我在淄沛使壞的時候你是沒見到啊!
——說實在的,席煥打小在街坊四鄰里也是一霸,只不過來了長陽就霸不起來了,和那位敢和皇帝抬槓、掃貴女面子的兄長比,他實在底氣不足。
這麼互相較勁地過了一天,當天夜裡,嫂嫂又“丟”了。
第二天中午,小萄竟主動來找席煥了。
她的手指一個勁兒地絞衣袖,悶悶低頭的可憐樣,讓席煥特別想逗她。
使勁忍著,席煥維持著昨天跟她較勁的感覺,氣定神閒地問她:“有事?”
“那個……”小萄咬一咬唇,覷著席煥的神色,說得小心,“奴婢聽說公子那邊又是調兵又是佈陣的……好像今晚便要做什麼,公子您看……”
席煥心說,姑娘你行啊,一邊跟我較著勁一邊還把兄長那邊的情況打聽清楚了,本事不小啊!
又難免有點怨念,想了想又沒法計較——怎麼計較?那是他兄長,旁人關心他兄長然後被他責備?多理虧啊!
當日晚上,席煥和小萄雄赳赳氣昂昂地就去了,到地方才發現兄長帶了那麼多人都是白搭——他自己進去了。
目瞪口呆地看著兄長解決掉一個巫師,然後席煥還真起到點作用,那巫師臨死前要再捅兄長一刀來著,被他眼疾手快地攔住了。
當晚,得知兄長被詛咒了;
當晚,得知小萄是重生的。
劇情太豐富,席煥消化了半天還是覺得發懵……
然後在這緊張之中,席臨川突然決定帶全家去玩玩……
連消化都省了,接受現實,好好玩吧。
咦?嫂嫂把小萄規劃到了“全家”的範疇裡?
席煥愉快地搓了搓手。
剛到珺山那幾日,小萄彆扭極了。紅衣把她“掖”在了席煥身邊,席煥每天在她面前狂刷存在感,各種找事。
爬山逛集摘葡萄,席臨川和紅衣幹過的事裡,除了“泡溫泉”這一項他們省了之外,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