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親一個。”他蹙眉催促道,“若不然,反正我跟謹淑翁主很熟,把這屋子包下來十天半個月也不是難事,你早也是親晚也是親。”
紅衣啞了,她真的不理解,席臨川為什麼能把這麼無恥的話說得如此從容不迫……
還把這屋子包下來十天半個月,為了個吻,怎麼還打上持久戰了……
“席將軍……”她面色發白地瞪著他,“光天化日……”
他卻嘴比她快:“光天化日你投懷送抱。”
“……”紅衣噎住,隱約記得他指的是什麼。
“又往懷裡蹭又扯衣袖的,姑娘,你光天化日把本將軍調戲了個遍!”他忿忿地說著,而後又湊近了點,“快親一個。”
“……”紅衣都快哭了,又神色悲憤地想一想自己借酒勁行了調戲美男之事,覺得他這要求或許也不過分……
她發僵地向前挪了一寸,視線落在他臉頰上。
他風輕雲淡地又吐了一個字:“嘴。”
……!!!
眼看著他強勢、她弱勢,且他有理、她沒理,紅衣咬咬嘴唇,安慰自己說:嘴上臉上都是肉!
閉上眼,她心緒複雜地將嘴唇送了過去,迎上了心懷坦蕩的他……
柔軟的櫻唇在嘴邊一觸,席臨川呼吸間嗅得脂粉的清香,不禁一笑。而也只那麼短短一瞬,那片柔軟就打算挪開了,他不由自主地追過去,一分一分地感受著,簡直恨不能將她吃進去。
紅衣僵硬地一路往回躲,躲著躲著,已是頭在枕上無處可躲。想低呼一聲提醒他適可而止,唇上與他的接觸卻始終沒斷過半分,又哪裡說得出話。
她便只好這樣瞪著他,期待他一睜眼便看到她的悲憤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可他偏生投入得很,始終不睜眼,看得她又氣又惱。
氣惱得又看一會兒,竟有些懵了……
他身上的松柏薰香味道在周圍縈著,那樣讓人心神清明的味道卻讓她愈發回不過神來。心裡竟連掙扎和埋怨的思緒都一點點被沖淡了,她木然看著他,看他平日裡會襯得雙目更加有神的劍眉變得溫和不已,溫和得讓她有點喘不上氣來……
在清醒與迷濛間幾度往返,她終於又思緒明白了些,驀覺出他的手早已放開了她,她現下是可以推開他的。
手擱到他肩頭,她卻莫名地不忍心推他了。
他是真的喜歡她,這她已很清楚。
躊躇間,他的唇往下滑去,她一下鬆開的嘴唇得以深吸了兩口氣。
低頭看去,他已吻過了她的脖子,一吻落在了她的鎖骨上。
感覺到他的手向她的腰間探去,她伸手一觸,方知他的手指已扯在她的繫帶上。
終於及時一喚:“將軍。”
席臨川驀地一滯,下一瞬,紅衣清晰而意外地看到他臉上一紅。
她抿唇一笑,腿上微使了力翻身,他就勢也翻過去,身下一磕躺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見她栽進了自己懷裡。
席臨川有些發怔地抬臂環住她,心虛地在想自己方才是不是有些過分、她會不會不高興了,忽聽得她又一喚:“將軍。”
“嗯?”他應了一聲,她伏在他胸口上蹭了蹭:“將軍是不是說過要給我補一場昏禮?”
“是。”他點頭,繼而噙笑一喟,“我想娶你做妻子,你願意麼?”
他一直不太摸得清她的心思,有時覺得或許連她自己都摸不清——在珺山時,她說過她可以試著將邁不過去的坎“繞”過去,卻說得很不不肯定。
“我想我是願意的吧。”她嬌笑著說著,悠悠的話語讓他周身一緊。她又說,“將軍把政事料理好了,解了眼前的這些難題……我就等著再入一次席府,但是在此之前……”
她拖長了的猶豫語調讓他一笑,睇向她:“說得這麼好聽,原是想攔我這個?”
紅衣美目一揚沒有說話,席臨川半支起身,輕嘆道:“我知道。若強要動你早就動了,忍到現在,就是為顧你的心思。”
“……才不僅是為了攔你動手動腳!”紅衣用了個“不僅”預設確是有一部分是打著這算盤,而後額頭在他胸口上一撞,將他撞回地上躺著,胳膊肘在他胸前一支,又道,“說個明白以示鄭重,有什麼不好?”
“挺好。”席臨川淡聲一應,倏一側身將她“倒”回榻上。
而後迅速站起身,撣一撣衣服、抻一抻褶子,大步流星地就往外去。
“……將軍?”紅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