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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失蹤

席臨川便找了御醫來驗那藥粉的殘跡,御醫仍是驗出裡面有蠟瓣花,確是導致席煥中毒的藥無疑。

走出南雁苑,紅衣蹙著眉頭想了半晌,抬頭問席臨川:“夫君覺得如何?”

“我們冤枉小萄了。”他道。語中微頓,又說,“席煥麼……剛才突然改口叫我‘兄長’了。”

紅衣點點頭:“我也注意到了。”

“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席臨川輕挑眉頭,卻未再多說什麼。心下止不住生了一個有點可怕的念頭,擔心席煥是不是還是被換了魂。

誠然,也可能有另一個解釋——那便是並無這麼多彎彎繞繞,席煥只是因為得知他們對他的擔憂,是以一下子在心中拉近了關係,故而改了口。

不想也知小萄這三日過得艱難。

紅衣沒有讓她來見自己,只吩咐下人送她回房,等了一刻工夫,聽婢子稟說郎中已離開,才去看了她。

雖然她那日著意說了一句不傷她性命,但既是“問話”,受傷還是難免的。推門便見趴在榻上的小萄臉頰腫著,聽得門響睜開眼來,望見紅衣,怔怔地向裡縮了縮。

“那個……”紅衣在離床榻尚有三五步時就停了腳,愧疚到尷尬,“對不起,我那天……我……”

不知道該怎麼道這歉,她僵了一會兒,躊躇著又向前了幾步,見小萄沒有反應,才在榻邊坐了下來,喃喃道:“我只是覺得那湯是你端來的所以……今天才知是從窗外下的毒,也聽齊伯說了,連問了三日,你確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我……很抱歉。”

“娘子……”小萄的聲音輕顫,目不轉睛地望著她,“那天,奴婢聽到您特意問了御醫,公子的湯中有毒無毒……御醫說沒有,然後您說、您說如是赫契人,不會只害您一個——但您為什麼覺得奴婢會有意害您?”

紅衣冷吸了一口涼氣,被她微紅的明眸逼得心虛。

“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奴婢傾慕公子,所以才……”小萄直言說了出來,嗓中笑音嘶啞,“奴婢是傾慕公子,可是……可是奴婢沒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紅衣喉中噎住,扭頭避開她的視線,心慌不已:“我沒有那個意思。”

“奴婢知道您對公子有多要緊,也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小萄又為自己辯解了一句,看一看紅衣緊皺的眉頭,靜下聲來,踟躕了良久,問她,“奴婢還……能不能留在席府了?”

紅衣輕訝,回過頭來重新看向她,怔了一會兒,點頭道:“自然。我……沒想過因為這個趕你走。”

小萄輕輕地鬆了口氣,又靜一會兒,有所不放心地又說:“娘子如是……嫌奴婢在跟前礙眼,讓奴婢去做別的就是,奴婢也不會擅自去見公子的。只要能留在席府,怎樣都好。”

只要能留在席府,怎樣都好……

這不是小萄頭一次表露出這樣的執著,紅衣也不是頭一次為她這般執著而覺得訝異。為小萄蓋好被子,她便起身離開了。一連受了三日的苦,若說小萄全然不在意誰也不信,是以自己還是少在她面前晃悠為好,這點自知之明紅衣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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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是在這日下午,聽聞“兒子出事”的席仲舒終於趕到了長陽。

齊伯親自到書房稟的話,說暫且請他去正廳歇息了,各樣情狀皆暫且未提。彼時席煥也在書房中,神色緊張地望向席臨川和紅衣,二人同樣回看向他,而後席臨川一笑:“請他來書房吧。”

三人的心思各不相同。

紅衣只道席臨川是既想見見父親又怕尷尬,所以索性和席煥一起見;席煥則因席臨川也在,有些不知該怎麼同父親說想說的話;席臨川則最是“不懷好意”——甚想透過一會兒的見面,看看席煥到底“正不正常”,有沒有被“換魂”什麼的。

片刻工夫,書房外傳來了腳步聲,然後聽得齊伯輕帶催促地道了一句:“您請。”

三人同時望去,等了片刻仍不見有人進來,席臨川無奈一笑,站起身在紅衣肩頭輕一敲,示意她一同出去。

夫妻一併迎至門口,入目所見,齊伯正蹙著眉頭耐著性子繼續“請”著,兩步外風塵僕僕的中年人則神色緊繃,死低著頭,狠不下心提步進去。

二人相視一望,席臨川輕咳後拱手一揖:“父親。”

仍淡看著那邊的紅衣清晰瞧見,席仲舒驟然一僵。

他面有幾分錯愕地艱難抬頭,紅衣也垂眸福下身去:“父親萬安。”

就沒見過這麼尷尬的父子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