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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理論

她一個孤身女子,還生著病;對方身體健壯,還都是男人,還是好幾個……

所謂“實力懸殊”大概莫過於此。

紅衣不禁覺得今天要把命送在這裡了,心如死灰,又免不了要為自己再搏一把、嘗試自救。

“放了我……”她忍著腰間膝上的疼痛,試圖和對方講講條件,“你們若要錢……我身上還剩下的,都給你們。”

“你省省吧!”為首一人笑聲刺耳,抬腳狠踩下去,恰踩在她胸口的箭傷上。

劇痛襲來,紅衣慘叫出聲,短短一瞬間,已浸了一聲冷汗。直痛得耳邊嗡鳴不止、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全然使不上力的身子被人架了起來。

雙腿已支撐不住,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墜著,自然又會扯動傷口。紅衣死命忍著,就這麼被他們半拖半扶地一路前行,痛感時重時輕。小腿第二次蹭過門檻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眼淚被滿心的不甘委屈一起向外推著,話語嘶啞:“放過我……”

沒有人理她。

“放過我……我、我是席府的舞姬……”她試著掙扎卻仍沒有半分力氣。滿心無可遏制的恐懼中,生出些許絕望的自嘲來:小說裡穿越女總活得風光,她卻從來了就不順。身在賤籍、去做雜役,現在連命都要沒了,而且……

還清白不保。

“呵?”耳邊傳來一聲輕笑,那正拖著她的人似乎腳下頓了一頓,道了一句,“你現在知道自己是席府的舞姬了?”

.

昏迷與清醒交錯間,被撲面而來的涼水激得渾身一慄。

她撐起身,有些發怔地四下望了一望,不算太大的一個房間乾淨整潔,炭火燒得很旺,有檀香陣陣傳來。四周書架齊整,屋中央置著案几,筆墨紙硯齊全。

視線越過案桌時,她的渾身滯住。

席臨川。

那麼……那幾個人,是他的人?

“公子……”油然而生的恐懼感讓她低下頭不再看他,深吸口氣,暗自琢磨目下是什麼情況。

“說吧,見誰去了。”席臨川凝在書上的目光沒有移開,問得毫無情緒。

紅衣一懵:“什麼?”

“我問你見誰去了。”他又說了一次。

阻隔開二人視線的書冊放了下來,他冷睇著她,等她回話。

“去了醫館。”紅衣如實回道。

席臨川一聲輕笑,對這答案十分不屑。

“公子明明知道……”紅衣蹙起眉頭,又說,“是公子點頭了的。”

“紅衣!”席臨川低一喝,語出自己一滯——這是他重生後頭一次叫出這個名字。

緩了一緩,他舒了口氣,耐著性子道:“你若是自己不說,府裡有人能治得了你;再不然,我請禁軍都尉府幫忙審一審也不是難事。”

她啞住。很想按他所希望的那樣把他想聽的事說出來,保自己一命,然後安心回去養傷。

可是並不能——不是她不肯說,是她連他在問什麼都不知道。

這身子的原主和他必有什麼舊怨,才讓他對現在的她生出這樣的誤會。紅衣愈加篤信這一點,默了默,問道:“我怎麼得罪公子了?”

席臨川的目光顯有一凜。

“還請公子明示。”紅衣下頜微抬,話語冷淡,“總得給個罪名。”

等了許久而未有答案,氣氛明顯更冷了些。

紅衣目不轉睛地望著席臨川,他手中的書翻了一頁,輕微的紙聲在她心上一劃。她凝神看去,目光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很快想起……

就是這雙手秉弓控弦,毫無徵兆地給了她那一箭。

他確實是可以不給她理由的,就和那次一樣。想讓她什麼時候死、如何死,都是隨他的意。而若他壓根不告訴她原因為何,她就無從解釋、只剩等死。空洞的恐懼在心中湧個不停,一點點選潰紅衣心裡殘存的希望,轉而變成了不甘和憤慨。

胸口的傷口還在作痛,痛得氣息不穩。她銀牙緊咬地強忍著,怒視向席臨川,凜然斥了一句:“偽善!”

席臨川淺怔,繼而眉頭倏皺:“什麼?”

“我在醫館裡聽說大夏和赫契要開戰了。”她添了兩分力氣,聲音提高了些許。席臨川一愣,睇向她,以為她要說出些什麼與赫契的關係。

“醫館的人說大將軍要帶兵去,大將軍的侄子也會同往。”她羽睫一眨,問得認真,“公子您是大將軍的侄子,對不對?”

他不知她為何這麼問,點頭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