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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取勝

“嗯”。

“她們若真得了寵,肯在陛下面前說句話,給歌舞姬脫籍就是一道特赦的事,哪用得著自己花錢。”

“……什麼?”紅衣聽得一滯。

“多簡單的道理。”縷詞嫣然一笑,轉過身來,將沏好的茶遞給她,“就拿你來說吧,公子開口就是兩千兩——這一口氣得二百兩的機會可不是日日都有,平日若靠做些小活賺錢,只怕下輩子都贖不了身。”

縷詞睇一睇她,面顯不解:“我都不太明白,你為何會挑攢錢贖身這條路。”

紅衣啞了一啞,心下也早已清楚在這個二兩銀子夠普通人家過一年的時代,她要靠月錢和外快攢夠兩千兩是有多難。之所以沒什麼別的考慮就選了這法子,是因她對這大夏朝的法律制度不熟,壓根不知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看了一看縷詞,她猶豫著問道:“還有什麼別的法子麼?特赦這算一個,但是把希望寄託在她們身上也太被動,總不安心。”

“那……挑個公子心情好的時候求他,讓他放了你。只要他肯點頭讓你從良,你自然可以。”縷詞說了第二個法子。

紅衣深知這聽上去簡單,實則比第一個還難。

席臨川那麼討厭她,若想讓她離開了事估計早就不多留了。留到現在,必定就不是開口求他他便能點頭那麼容易。

再者說來,在這等級制度下,她們這一干歌舞姬都算是席府的“財產”。譬如她,明碼標價兩千兩,若直接讓她走,就等於扔了兩千兩。

就算是任性的土豪,大約也沒有這麼辦事的。

“也做不到?”縷詞觀察著她神色的變動,思了一思,又說,“那還有個法子,雖是不能讓你離開席府,卻可以脫籍。”

“……什麼?”紅衣不解,怎的還有脫去賤籍卻還不能離開席府的事?

縷詞抿唇一笑,一字一頓:“讓公子收了你。給他做妾,他必定會給你脫籍的。”

紅衣一懵。

.

紅衣就這樣開始了“當舞蹈老師”的日子。

未時開始對紅衣而言很是合適——她夜裡要清掃迴廊,黎明時開始睡覺,睡到晌午起床,梳妝之後吃些東西,恰是差不多未時。

還能自己在房裡做一番準備活動。

那兩名家人子和她二人是差不多的年紀,一生得清麗些的姓阮,單名一個淇字;另一人是張氏,名雲月則生得嫵媚些。然則不管清麗還是嫵媚,二人都當得起一句“花容月貌”,紅衣心裡直呼“皇帝豔福不淺”。

她教得盡心盡力,一因收了“學費”,二因舞蹈本就是她心中摯愛不得褻瀆,三……則是因縷詞的話。

縷詞說,若自己攢錢贖身,能這樣一舉拿到二百兩銀子的機會太少,如是靠月錢和做小活攢著,只怕下輩子都贖不了身。

但是,這兩個家人子……

她們是要被送進宮去的,若當真得了寵、能在皇帝面前說說情,幫她們脫籍就只是一道特赦的事。

雖則寄希望於別人多少有些被動,但這人脈打好無妨。

“左手從上向後劃,然後右手跟著划過去,感覺水袖圈著自己畫了一個圈。”紅衣放緩動作,一邊做著示範一邊說,“左臂在前,右臂前搭,展開……”

這是一組基本動作,可以編到舞裡,但主要是讓初學者協調一下身體,初步感受一下漢唐舞的“韻”是怎麼回事。

“注意腳下……是同手同腳,若和走路一樣手腳相反,就錯了。”紅衣回思著昔年自己習舞時老師講解的方法,兩個家人子在面前一遍遍嘗試得費力,一會兒手反了一會兒腳不對,初學者差不多都是這樣。

二人悟性倒都不差,一次練通順後便掌握了要領,再不出錯。紅衣繼續就教下去,頭一日的這一個時辰下來,進度算是很快了。

雖已是臨近冬日,這般身心投入地練了一個時辰的舞后,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出了房門冷風一吹才覺好冷,紅衣與二人匆匆告辭,小跑著往綠袖房裡去。

綠袖正在房裡裁著布,是那日齊伯幫紅衣尋的活,無奈紅衣不會,就只好讓給綠袖了。

“回來了?怎麼樣?”綠袖拿著剪刀剪得小心,頭都沒抬地跟她打招呼。

“還不錯。”紅衣笑道,“都是好容貌好身段,我要是陛下,一準喜歡她們。”

“……你真敢說。”綠袖被她這妄議君王的言辭弄得啞了一瞬,而後睇了睇桌子,“銀耳蓮子羹,廚房給你送來的,說是司樂吩咐的,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