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當成男孩來撫養,直到十四、五歲,才由衛紫衣慢慢引導回覆女兒身。近年來早已習慣作女子,一言一行莫不充滿嬌憨之態。但一個人小時候如何生活,一輩子也忘不去,此番再扮男裝,居然不露破綻,人人只道他宋玉重生,卻不知他實是位美人兒。
對於連錦悟一番傾心,寶寶無疑是覺得好笑,又有些心驚:
“這女人心高氣傲,要是知道我也是女的,她自覺受辱,必然放我不過,實不知會讓我受多大侮辱。”
心裡暗暗警惕,更不敢拆穿西洋鏡。
想及此,眼珠子便不住滾來滾去,打著主意。
寶寶嫁入已有二年,卻才只是十九歲的少女,天生的愛頑皮惡作虔“這時冉巴忍耐不住,輕咳一聲,放粗了嗓門道:
“窗子外面有什麼好瞧的?過來陪陪我吧!”
連錦悟側過頭來,道:
“我在想這裡的食物都不合你胃口,真是委屈了你。”
還是走過來坐在寶寶身邊。
秦寶寶笑道:
“你這麼客氣,就不像強盜頭子。”
連錦悟驚道:
“你不喜歡強盜?”
秦寶寶道:
“強盜大多粗裡粗氣,我自然不喜歡。不過,你似乎很特別,真像個大家閨秀。”
這話倒不假。
連錦悟心中甜絲絲的,道:
“寶玉,你………”
秦寶寶化名”秦寶玉”,笑道:
“我怎麼?”
連錦悟道:
“你人在這裡,家中妻小很擔憂吧!”
秦寶寶暗道”原來你拐彎兒在問我成親了沒”,便模擬兩可道:
“我生得文弱,此地胭脂那瞧得上眼?”
連錦悟忙道:
“那也不一定,看人啦!”
秦寶寶支著下顎,瞧著她道:
“妳也是北方人,覺得我這南方小子如何?”
連錦悟從他額上殷紅欲滴的硃砂痣、細長的眉毛、明亮慧黠的大眼睛,挺正的鼻樑,紅潤的小嘴,瞧到支額的纖纖素手,只覺得無一不是美極,卻都恰好長在他身上,直叫人感慨造物者的不公平,而輕嘆一聲。
秦寶寶嗔道:
“你怎麼嘆氣?一定瞧不起我太過文弱,不似北方人的豪概氣魄。”
裝出一付好生煩惱的模樣。
連錦悟笑道:
“我是覺得你好看得出奇。”
秦寶寶微微一笑,道:
“是這樣麼?”
這時忽聽得有人咳嗽一聲,然後洗嫘鏡走進來,把一碗熱騰騰的藥端放在寶寶面前,道:
“秦公子請趁熱喝了。”
秦寶寶皺眉道:
“我不用再吃藥了,誰叫你煎的?”
洗嫘鏡道:
“寨主吩咐下來,銀雪、珪鶯兩位妹子忙了一下午。”
秦寶寶自幼體弱,藥湯、丹丸幾不離身,自是十分厭煩這些東西,這當兒才不領她們的情,責問連錦悟道:
“你是什麼意思?”
連錦悟道:
“這湯中有許多滋補藥材,你說過你吃慣了這些,所以我要她們每天煎來給你吃。”
秦寶寶薄怒道:
“你道藥好吃麼?這帖藥最是苦口,你家又不備蜂蜜,我如何喝得下去?而且這付藥在病好點時就不能亂吃,滋補的藥方另有好幾帖,你什麼也不懂,偏愛自作聰明,真是……,哼!”
好歹連錦悟是一番熱誠,寶寶不忍罵她”愚蠢”,”哼”一聲敷衍過去。
洗嫘鏡暗暗叫苦,不想這位公子膽子這麼大,直言申斥女寨主。她隨丈夫入”黑風寨”
已有一年,知道連錦悟心高氣傲,對誰也不假辭色,雖說對秦寶寶不錯,怕也忍不下這口氣,當場便要發作。
不料連錦悟只是道:
“沈大嫂,把藥端下去吧!”
洗嫘鏡”哦”了一聲,一臉怪異的把藥拿走。
秦寶寶這才轉嗔作喜。
連錦悟忽然對著窗子喝道:
“誰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但見一張老臉在窗外擠眉弄眼,容貌甚醜,頂著一頭亂髮,瞧年紀在六十以上,舉止卻十分天真。
連錦悟面無表情的道:
“師母,怎麼不請進來?”
那老女人原來是連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