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一棵大樹正橫倒在小道上!
沒有想什麼,也來不及想什麼,馬兒啡叫一聲,枯瘦漢子已被拋向一旁,痛得吱吱亂叫,胯下坐騎如釋重負,翻身而起,竄入林中不見蹤影了。
樹當然不會自己倒下,那漢子也不及想那麼多,見坐騎沒了,不禁咒罵道:“好個忘恩負義的畜生,再給大爺見著,非把你分成十七廿八塊不可。”
檢視身上傷口,痛得呲牙裂嘴,但逃命要緊,後面那個魔星大概快追來了,枯瘦漢子忙起身一拐一拐走著……“你還走得了麼?”
驀然,一句冷冰冰的語音直衝腦門,瘦皮猴漢子陡地轉身,見衛紫衣好整以暇的坐在方才倒下那棵大樹上,冷眼望著他笑著:“李桂,不,李天王,你不僅易容精妙,而且逃命的功夫也不遜色。”
李天王人稱“千幻神君”,易容之妙絕世無雙,甚至可以用手術把一個人的面貌完全變成另一個人,這時遇上衛紫衣,厲烈的怒叫:“衛紫衣,你這狗孃養的雜種,竟恁地戲弄你家大爺,從京城一直把你老子追到這裡,你有完沒完:”
衛紫衣不慍不怒的道:“撕下你的假面具吧!你不煩,我都看膩了。”
假李桂||“千幻神君”李天王呆了一會,突然仰天大笑,笑時拉扯傷口,不免又痛到骨子裡去了,一面將臉上的化裝扯掉抹落,於是,方才中年漢子的模樣,這一轉眼,變成方眉細眼,長相十分平凡的五十多歲中老年人。
他那雙眼,幻映著異彩,閃漾著邪厲酷毒的光芒,流動著狡黠多詐的個性,暴露出自負暴躁的脾性。
衛紫衣籲口氣,道:“你先是以李桂的身份接近我,後來為了逃命變幻各個不同的面貌,依然逃不出衛某人的手掌心,還有什麼話說了。”
李天王冷厲一笑,道:“你休要逼人太甚!”
衛紫衣冷淡的道:“是我逼你麼?設爾佚不來招惹,衛紫衣也不是野夫閒漢整天沒事忙的追趕於你。”
望了對方一身傷口,又道:“很痛吧!銀劍一出絕不留情,閣下運道不錯,現在請坐下來一談,也能乘機調養氣息,我看你都上氣不接下氣了。”
李天王悻悻坐倒於地,罵道:“別他孃的自充好人了。”
喘口氣,又道:“我一直不明白,你如何能看出我的易容術?”
衛紫衣僈條斯理道:“問題出在寶寶的屍體……”
李天王迫不及待的得意道:“他的死,可真是轟動武林,你傷心得快發瘋了吧!”
衛紫衣反問道:“你對寶寶容貌的瞭解有多少?”
李天王自負道:“我混入‘金龍社’不是一朝半載,常藉機會接近他,那小鬼的眉毛有幾根都算得出來。”
輕喟一聲,衛紫衣道:“你們可謂深思熟慮呀!可是,寶寶外貌有一點你沒有注意到,所以你失敗了。”
李天王大驚道:“那一點?你早已知那屍體是假的?”
衛紫衣微微一笑,道:“人的感情你懂不懂?有一次,我在花園賞花,突然感到有一股力量催促著我去尋寶寶,等我找到他,原來他掉到水塘裡,正狼狽不堪的被救起。
觸目看見寶寶的屍體,心中的一痛便如你所說的,但一轉念那般悲傷卻消失得很快,於是我就知道出問題了,在那時候,只有將錯就錯,乾脆悲候得逼真一點唯有如此,以查出這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
李大玊冷笑遒:“只有你知道那小鬼的屍體是假的?”
衛紫衣恬然道:“尚有悟心大師與唐掌門得知,他們二位也贊成我的計劃,裝糊塗到底,明打著尋仇人的口號,暗中卻是尋訪寶寶的下落。”
李天王一臉冷嘲,道:“有訊息沒有?”
衛紫衣閒閒的道:“已經知道貴方的人全來至四川益州一帶。”
李天王全身大震,強自冷靜,嘿嘿怪笑一聲,不置是否。
衛紫衣始終一派斯文,道:“寶寶失蹤,在“哈大長生店”監視的弟兄卻未見到有人抬著棺材出來,這隻有二種解釋,一是另有通路,二是易了容裝以百姓身份出去。
在你們都認為衛某人為寶寶傷心失常的時候,我每天都引開你,然後親自去調查,“哈大長生店”那條巷子。
每逢夜晚,我都會去光顧,一家一家查,結果沒有別的通道,也沒有後門,但卻在一家冥紙店找到幾條白頭巾,這是四川人特有的頭飾,於是大膽假設你們在此場了容裝。
連著三夜均光臨那家冥紙店,一寸土一寸牆的細察,終於在一間屋的角落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