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沉不住氣了,怒道:
“怎麼搞的?拾老頭那麼有錢,陪葬的居然是這點鬼玩意,在開我們什麼玩笑?他的子孫來偷光啦?”
無耳仔心眼多,道:
“還沒七年呢,連骨也沒撿,那個夭壽子孫敢來掘死人的墳?我看哪,八成這拾老頭死東西吝嗇,連死也捨不得多花一毛錢,那有陪葬?”
老狐狸畢竟狡黠多了,抬起紙面具,一個個看,共有七面,均是笑臉笑面具;笑就有分好幾種,微笑、哈哈大笑、冷笑、不懷善意的笑、純真的笑、逢迎諂媚的笑、無奈的苦笑………
最別緻的是一個丑角面具,一個大鼻子很滑稽。
他們第一次發覺,原來笑有那許多樣兒。
不過,這些對他們都不重要,他們要的是金銀珠寶。
一旦步入無本行業,就很難重新做人,學普通人去一分耕耘,一分收穫,而他們也無意改行,這行太吃香了。
他們不打算空手而回,決定向南的的一片樹林中,故世沈大小姐的墳墓動手。
五個人好不容易肥棺木鑿開來,哇!他們高興得叫起來。
棺材裡盡是叮噹清脆的響聲,聽來多麼悅耳,這位大小姐的陪葬物真不少;手鐲、玉環、金煉、戒指和龍銀等等,一應俱全,彷彿走進了珠寶店一樣,每人臉上都綻出驚喜的光采,心中默默盤算這些東西值多少?五人平分後能得多少?往後有多少日子不必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做生意?
飛毛腿卻注意到老狐狸沒有丟棄那些紙面具,奇道:
“那也能賣錢麼?”
一說到錢,每個人都敏感起來。
老狐狸好氣又好笑的道:
“瞧你們個個財迷心竅的樣子,真你孃的沒出息,哪!這七個面具手工精細,質地很韌,大概也能賣幾文錢,要的話每人拿一個去賣。”
跟一堆金銀珠寶相比,幾文錢是不會放在眼裡了,當下拿出預備好的布巾,小心將棺材裡的金銀包妥,大家都搶著要捧,老狐狸又發話了:
“你們混江湖都混到地鼠洞去?一大包東西抱來抱去太明顯,最好每人身上藏一些,到我那裡再拿出來一起賣,今天這可不是小票生意,萬一給打更的發現可疑去報官,就白忙一場了。”
想想有理,於是你身上藏幾件,他身上藏幾件,大夥兒眼珠子都瞪得大大的,注意誰拿多少,以防有假公濟私的事情發生。
眼珠子見不得白銀子。
說到金錢,誰也難以信任誰了。
將一切收拾妥當,五人也不願再逗留在死人的城鎮,將掘墳工具藏妥,每人手持一酒瓶,裝作醉酒者回家去了。
這樣,有誰會懷疑他們剛盜墓回來?
看來老狐狸的確有兩把刷子。
如此天衣無縫的安排,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吧?
不然,在人去墳靜中,幽靈般出現一條黑色人影,不見他移動,好象在那裡站了很久。
這人可真黑,微弱的月光下,勉強能看得出是高壯的年輕人,黧黑的面龐上沒有什麼表情,走近看清楚他面貌,有幾分像“金龍社”的陰大執法陰離魂。
陰武!
方自如的徒弟,陰離魂的獨生子,怎麼會在這陰森鬼域的通天山墳場?
話說偷兒輩,拜師學藝時有一門課程,叫做練膽,如果膽子不大,即使偷術高強,也不敢夜渡千家,順手牽羊了。
陰武乃將門虎子,膽子天生就比別人大,但規矩不可廢,俠盜方自如還是要測驗徒弟的膽量。
墳場無疑是最好的試膽所,陰武已是第七夜來此,要向師父證明他不負所望,有資格接替師父的盛名,至少說出大名,不會讓師父覺得丟臉。
只是,萬萬沒想到,會遇上一群盜墓賊,開了次眼界。
眼見五名盜墓賊偷取死者的陪葬品,陰武有一股衝動想打走他們,但轉念想清楚,那五人看來都不是“善”字輩,今夜若空手而回,沒錢吃喝嫖賭,必然會找那小店小攤販賒帳,那些小老百姓又那敢反抗?
與其讓窮人受苦,不如使有錢人倒黴。
他們“俠”字輩偷兒,素來便是劫富濟貧,在他們觀念中,有錢人倒次黴,不過九牛一毛,不值一哂,換成普通老百姓,就吃不起一次虧,只因古時候,貧富懸殊。
除武並沒有忘了那五人,聽他喃喃道:
“那幾個面具,看起來挺可愛的,這次回去,正好給寶寶送禮,他有的玩,就不會找我麻煩,可以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