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她小鼻子,衛紫衣笑道:”原來你是胡亂猜,運氣好就碰對了。”
哼一聲,秦寶寶表示大人大量不計較,又吃著蜜棗。
陳耀祖見寶寶居然大膽的加入討論,一臉”上樑不正下樑歪,當主人不莊重,難怪書僮都快爬到你頭上去”的神色,很不以為然衛紫衣的縱容;其實,只要他知道他倆的關係,就不會如此想了。
卓玉棟神色顯露出擔憂驚惶,衛紫衣在這時道:
“方才我與江捕頭三人去檢視陳大官人的屍身,發現右臂上有一道五爪細抓痕,只有尖長指甲的人才辦得到,目下我見卓師父五指粗大,不可能會留長指甲,而陳大官人不與江湖人結惡,如此算來兇手必有女人在場。”
男子不作興留長指甲,這點陳耀祖明白,立即道:
“那卓師父沒有嫌疑了?”
衛紫衣笑而不答。
陳耀祖又道:
“所以說兇手是那奶孃沒錯,請官爺快把她捉回來。”
冷冷一笑,衛紫衣道:
“你在睜著眼睛說瞎話,那家僱奶孃的會容她留指甲?”
陳耀祖一楞,默然。
僱得起奶孃的人家,都在嬰兒出世前便聘妥,因孩子十分柔嫩,尖指甲不小心會傷害到嬰兒,所以都會事先要求奶孃把指甲剪得又短又禿,磨得又平滑,一切以顧慮自家寶貝的安危為大前題。
衛紫衣又道:
“小翠的後頸也有爪痕,而且與大官人的爪痕雷同,可見兇手是同一個人,勒斃小翠後不留心留下證據。”
卓玉棟更加不安了,喃喃嗚咽念著:
“小翠,小翠…………”
這時──
二名捕快辛苦地拖拉一個痴肥的女人而來,那女子掙扎很兇,整個人很不清潔,邋遢樣兒的,還口出髒言,真與這漂亮宅子不相稱。
卓玉棟見之色變,那女人則高喊:
“玉郎,是不是你想見我?”
說著猛力推開二名捕快,痴肥的身子跑來抱住卓玉棟:
“玉郎,早知道你這麼想見我,奴家也不會跟他們生氣,玉郎,你一會要我不要出來現在又急著見我,奴家真個給你搞胡塗了。”
痴肥的大臉,萬分陶醉似地埋進卓玉郎胸前。
在場的人看了都倒盡胃口,只見卓玉棟使力推開女人,一張臉漲成豬肝色,像要把一肚子怒氣全洩似的吼道:
“阿竹,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幹嘛死纏著我?”
痴肥女人阿竹,一臉痴痴地道:
“我們是未婚夫妻嘛,你何必害臊?”
卓玉棟大聲道:
“我們的婚約早已解除,早已經沒有關係了。”
阿竹痴痴笑道:
“阿孃死前要我來投靠你,奴家對你玉郎可是一見鍾情,你跟我一起長大,誰都知道我們早晚是夫妻的嘛!”
卓玉棟痛苦道:
“你娘晚年,神經有點錯亂,我爹發現你也受到影響,五年前由地保做證解除婚約,全村的人都知道。”
阿竹裝嬌作嗲:
“玉郎,你別聽他們胡說,我們才沒有解除婚約,我阿竹已決心跟定你了,娘也說過女子要從一而終顯揚婦道。”
衛紫衣在一旁問二名捕快:
“這女子是從卓玉棟屋裡找出來的?”
一名捕快道:
“是,她可能是瘋子,不像正常良家婦女。”
誰都看得出”阿竹”這瘋肥女子不正常,但說話有時卻很富條理,不知是遺傳或受了打擊才會如此?
衛紫衣問卓玉棟:
“卓師父,兇手就是她吧!”
卓玉棟未答,阿竹已搶著道:
“不許你對玉郎兇,什麼是兇手?”
衛紫衣打鐵趁熱,道:
“小翠和陳老爺是不是你殺死的?”
阿竹猛點頭,然後又猛搖頭:
“我不可以說,玉郎說不可以告訴別人,我要聽他的。”
衛紫衣誠摯的道:
“卓師父,你的處境很痛苦,只有讓她說出事情經過,你才能得到解脫。”
卓玉棟有如戰敗的公(又鳥),渾身虛脫,有氣無力道:
“阿竹,你告訴他們吧!”
阿竹痴肥的臉上泛出光彩,道:
“玉郎,真的可以說嘛?”
卓玉棟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