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回春堂’那株大人參是不是在你那裡?”
衛紫衣頷首道:
“準備留著給你慢慢吃。”
秦寶寶很是感動,但實在討厭人參這東西,道:
“忠兒身子不好,應該給他才對。”
“你的託詞真不少,那嬰兒自有藥堂的大夫照應,你最好乖乖不要耍花招,你的健康比誰都重要。”
“我很健康,不需要吃那麼珍貴的東西。”
仔細審視她臉蛋,衛紫衣道:
“你流浪太久,又不仔細照顧自己,氣色不太好,莫非一丁點自知之明也沒有?”
秦寶寶負氣道:
“你故作神秘,我臉色怎麼會好。”
衛紫衣深有同感的道:
“我看你也是這個意思。”
秦寶寶大喜,道:
”還是大哥瞭解我,快說吧!”
”事實沒什麼可大驚小怪,寶寶,大哥之所以不告訴你,乃怕你將來失望。”
秦寶寶天真笑道:
“既然如此,更應早告訴我,好有心理準備。”
衛紫衣看她好象啥事也不在乎,真有點洩氣,但也欣喜她的樂觀,道:
“大哥希望有個驚喜,所以不能先說。”
秦寶寶奇道:
“事情跟我有關麼?”
嗯一聲,衛紫衣道:
“若不是為你這小淘氣,鬼才有興致在此奔波。”
“你真好,大哥。”秦寶寶感動道:
“我知道這世上就你和大和尚叔叔最寵我,可是大和尚叔叔都不會故作神秘,你卻殘忍的要我當悶葫蘆。”
衛紫衣心驚,暗叫不妙:
“天,小傢伙開始撒嬌了,說是不說呢?”
秦寶寶見他不答,又道:
“什麼驚喜、失望,我都不在乎,只要有大哥在身邊,就有無上的安全感與快樂,大哥把事情剖明,我們一同努力不是更好?哦,我知道了,大哥一定嫌我武功差勁,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是也不是?”
聽她自作聰明胡謅一番,衛紫衣忍不住哈哈一笑,道:
“真有你的,又激又貶,看來你出外這許多日子也不是全無收穫,將對付犯人的套口供法子用在大哥身上,該不該打?”
秦寶寶吐吐小舌,心中忖道:
“大哥可是老江湖,要問出真相還真難,可使什麼法子才好?”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要不是現在身著女裝,早賴在衛紫衣身上耍刁,非逼得衛紫衣說出不可。
衛紫衣何嘗不知這點,悠然自得品啜美酒,打量小傢伙的一舉一動,再一次承認世上沒人能頂替寶寶在他心中的份量,只想這樣看她一輩子………
這時──
馬車驟然而止,馬兒嘶叫,車子顛動,衛紫來扶住寶寶,大聲道:
”戰平,發生什麼事?”
戰平冷靜道:
“沒什麼魁首,一名老道突然衝來與馬相撞。”
衛紫衣道:
“可撞傷人?”
戰平語氣透著懷疑:
“應該沒有,屬下已及時拉住馬,但老道卻倒地不起。”
一頓,突然又轉口道:
“啊,他醒來了。”
“寶寶,你留在車裡休息。”
衛紫衣毫不考慮的下車,只見戰平扶起一名老道,年約七十來歲,一襲道袍已破舊不堪,顯然道觀香火不盛。
那老道是夠老,火氣卻不小,怒道:
“光天化日下,你們想謀害人命啊,要不是我老人家命長,閃得又快,現在早做了馬蹄下的亡魂。”
戰平冷道:
“陽關道上寬廣,你偏偏橫衝直撞的跑進路中央,難道想自殺?”
“什麼?”老道大聲嚷嚷:
“你們撞了人非但不賠禮,還詛咒我老人家死,莫不是跟貪官勾結,不用打人命官司,否則那敢這麼囂張。”
戰平不為所動,冷漠道:
“馬車並沒撞上你,是閣下自己跌倒的。”
老道看戰平一臉冷硬不好說話,轉向衛紫衣:
“你是他主子,你要負責任。”
衛紫衣是相信戰平的,但老道已十分老邁,博得漸漸圍靠而來的人群的同情,委實無意再與之糾纏,拍拍戰平的肩膀,向老道道:
“老人家說個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