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火將要發射地是極為保密的,除了少數幾個高階領導、基地下方的那些成員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至於機槍組,機槍這類的重型武器需要在喪屍進入城牆一定距離之內才會啟動,而不會向火炮一樣早早發動輪射,所以,這件事和他們沒有什麼太大的關聯。
一時間,基地內轟鳴聲此起彼伏,灰白色的硝煙,瀰漫著整個基地,隨著一團團焰火騰空而起,基地前方的荒野上不斷爆炸出一團團絢麗的死亡花朵,站在城牆上防守的戰士和平民,彷彿都能感受到腳下的震動與那喪屍被炸得四分五裂時所發出的痛苦哀嚎。
可這樣地毯式的轟炸到底對那漸漸逼近的喪屍群到底能有多大效果?包括顧澤武自己在內,所有人心裡都沒有底。
基地外圍十公里處,鄧建國率領的那一隊百人敢死隊,在那龐大的活死人群裡,就如那綻放的煙花,曇花一現之後就徹底的被淹沒。
他們沒想到的是:本來他們已經必死無疑的局面被yw市基地最高指揮官顧澤武堪稱冷血的命令給他們堪堪的留下了一線生機,就如此刻被埋在泥堆裡的方小兵和鄧建軍。
當然,儘管顧澤武冷血的命令挽救了他們的性命,他們卻絕對不會感謝顧澤武,感謝這道冷血的命令。
不會,絕對不會!
剛剛的爆炸讓王鵬凱腦鳴耳漲,甚至產生了短暫的暈厥,此時他昏昏沉沉的醒來,只感到身上很是沉重,勉強的睜開眼睛,入目處卻是血紅一片,像是被一層薄薄的東西蒙住一樣,臉上也黏糊糊的甚是難受,一股血腥味直往他鼻孔內鑽,當他想要伸手揉一揉時,卻發現自己全身竟然動彈不得。
萬不得已之下,王鵬凱只能扯開嗓子喊道:“有人嗎?有人嗎?”
“救命,救命!”
虛弱的聲音飄蕩在彈坑累累的曠野之上,經久不散。
呼救良久,在王鵬凱附近的一處泥坑裡,有什麼東西輕輕的動了一下,緊接著一道軍用卡車的鐵門突然從泥土裡掀飛老遠,一個壯碩的身影費力的從鐵門下面的土坑裡爬了出來,仔細看去,正是在最後關頭喊出撤退的鄧建國,只見他渾身傷痕累累,滿是血跡,可是此時的他卻好像有點不對勁……
鄧建國睜著驚恐的雙眼,無法置信的看著他的左臂,原來就在剛剛一股劇痛突然傳入他大腦,當他望向自己左臂時,他的整支左臂竟然不翼而飛,鄧建國陡然仰天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聲音所達之處,聞者悲涼,任誰也接受不了突然之間失去一臂。
叫的累了,斷臂處的傷口也已經凝固,鄧建國強忍著劇痛,從身上扯下大片的布條,簡陋的將傷口包紮一下,顫慄著向剛剛那虛弱的呼救聲方向走去。
重傷的鄧建國勉強從地上爬起,尋來一支半自動步…槍,支撐著身體,艱難的在坑坑窪窪的雪地裡挪動著,就在他的身邊,五輛軍用卡車早已被炸得焦黑,分不清原來模樣,周圍的地上,密密麻麻的躺滿了屍體,戰士的、活死人的,鮮血浸溼了泥土,原本白色的雪地如今也變成得鮮紅,處處殘肢斷臂,血肉模糊,竟沒一具完整的。
可真要細數過來,鄧建國發現這滿地的殘肢斷臂中,除去戰士們的不算,真正屬於活死人的卻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多。
事實證明,100多人為了整個基地而在拼死拼貨的敢死隊隊員被基地拋棄了,他們被拋棄了。
一番炮火的懇梨讓他們所在的荒野徹底變成了一片焦土,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地方。
突然,鄧建國的目光落在一截殘肢上,臉上竟然流露出無比的恐懼和無法置信,只聽他低聲自語“怎麼會……?”
“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隊長,我們要報仇,我們必須要報仇!”
傳來了一聲又一聲悲傷欲絕,絕望無比,帶著無邊恨意的哭喊聲。他和王鵬凱都是這一戰的幸運兒,他們沒有在必死的喪屍進攻下死亡,他們在顧澤武近乎冷血的梨墾政策下幸運的躲過了死亡轟炸。
當然,他們絕對算不上幸運
家沒有了,所望之處一片焦黑,甚至一些地方還在燃燒著熊熊大火,尤其是一片片的山林,更是燒的漫天通紅。
親人沒有了,活下來的人百不存一。一百一十三人,在轟炸之後,沒有一個完整的,身上帶著傷奄奄一息,勉強生存下來的只剩下了鄧建國、王鵬凱二人。
末日以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的親人。在經過了末日的殘酷淘汰之後,他們再次組建了的家庭,甚至有了的後代。
他們不怕死,